她是無所謂,但黃金就難逃干係了。
想到這裡,柳期後退開一小段距離,環視一圈空曠無人的廣場,驀然發力,以極快的速度沖向木門。
轟然一聲,木門被她硬生生撞出一個窟窿。鐵門栓和銅鎖的叩擊聲傳入到門內,似乎迴蕩在極為空曠且密閉的空間之中,聽起來空洞而悠長。
門後的房子裡,幾乎稱得上「家徒四壁」,一眼看去只有粉白的牆壁和泥灰的地面,嵌入牆壁中的紅漆木柱是唯一的色彩。
四壁無窗,接著木門窟窿中透進的光線,只能大致看出房間縱深極長,越往裡,光線越暗,直至最里處只有一片漆黑。
令柳期感到疑惑的是,房間中溫度極低,往裡走幾步,明顯可以感受到溫度在繼續下降。仿佛黑暗的深處是一間敞開的冷庫,不斷往外透著涼氣。向里走了十幾步後,她已然能看見自己哈出的白氣。
屋外是炎熱的盛夏,屋內則是越來越刺骨的寒冷。冷到柳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後,催動起遺蹟的熱流遍貫全身,以抵禦這種寒冷。
柳期一邊往裡走,一邊估算著距離。這具七歲的身體步幅小,一步最多半米,她已經走了三十步,也就是十五米的距離。從浮艇上匆匆一瞥的印象判斷,這一圈靠山的房子最多也就是十幾米的進深,按理說應該走到頭了。可她不但沒看到被關押的女孩們,甚至連最裡面的牆壁都沒摸著。
背後射進的光線已然消失殆盡,視線之內的前方只剩下一片漆黑。周身的溫度降到了冰點,她在最近一側的牆壁上,赫然摸到了一層厚厚的冰霜。
難道……這些屋子連著帝山山體?她已經走到了帝山裡面?
柳期一邊催動熱流抵禦寒冷,一邊思忖著胖道士一路走來時的表現。
不論怎麼想,他都不像是欺騙自己的樣子……那些女孩肯定是被關在這裡沒錯。只是這裡面這麼冷,她們能安然無恙麼?
黑暗中一片死寂,柳期扶著牆繼續深入。若不是遺蹟熱流,她的赤腳踩在地面上,恐怕瞬間就會被黏在地上。然而裡面的溫度還在降,哪怕有遺蹟,她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肢體漸漸變得僵硬。
最重要的是,她依然沒有找到女孩們的痕跡,哪怕是一點聲音都沒有。
柳期張了張嘴,冷氣灌入口中,讓她的下巴止不住地打顫。
不行,溫度再降下去,連她都會失去行動能力了。擺在面前的只有一個辦法——
變身!
柳期閉上眼睛,收斂心神。
自從昨天在貨箱中重新變身後,她覺得自己模模糊糊抓住了激發遺蹟變身能量的關鍵點。憤怒是開啟遺蹟的鑰匙沒錯,但真正能激發遺蹟能量的,是一種專注,天地唯我的專注。而齊化進生命最後一刻的心境,似乎能讓她快速沉浸入這種專注狀態裡面。
天地唯我,天地又為何囚我,困我,苦我……
心頭困惑一起,憤怒自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