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裡唯一的住客似乎很忙的樣子,整天不見人, 估摸著今天晚上又是夜不歸宿了。
倒不是老闆娘愛管閒事, 只是那個叫柳期的小丫頭, 不知為何入了金嬸兒這個臭脾氣的眼,與自己竟也十分投緣。哪怕聊得不多,但拄著腦袋、端著酒杯各自飲酌的感覺, 莫名有種老友相逢的氣氛。
正想著, 呆滯的眼珠子突然一個轉動, 瞬間找回了所有精神氣。
「喲, 我的大忙人,回來啦?」
老闆娘笑著磕了個瓜子, 隨後把瓜子殼重重「呸」了出來。她看見了柳期身後的黃金, 以及被黃金橫抱在臂彎上的淺碧色人影。
一個出手闊綽的紈絝子弟,一個溫柔賢淑的富家千金, 湊在一起還能怎麼回事?
老闆娘翻了個白眼:「哪裡都頂好的姑娘, 偏偏眼神不咋地。我說柳期小妹妹啊, 該不會, 這兩位真是你爹媽吧?那你可……哎?這幾位貴客是?快進快進。」
黃金身後, 又有兩男一女走了進來。打頭的男的一頭自來卷, 鬍子拉碴,陰鬱的眼神下方是兩團烏青烏青的黑眼圈,邋遢模樣和她男人阿二有得一拼。中間的女人是典型的男人婆,個高英氣,短髮極為利落,若不是胸脯高高聳起,乍一看下倒像個鋒芒畢露的帥小伙。最難看的就是最後的精瘦青年,一身黑皮不說,歪著嘴斜眼看人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油膩小痞子。
開門做生意,來者是客,老闆娘一眼之下的印象,並不影響她笑臉迎人。
然而她看黃金不順眼,黃金亦如是。黃金沒有給她再開腔的機會,趕在晨曦小隊開口前冷冷應道:「再開一間房,六小是吧?」
說話間,三張紫色糧票被拍在了櫃檯上。
「哎——別急。」
老闆娘最喜歡的就是客人財大氣粗的樣子,但黃金的財大氣粗,偏偏讓她氣不打一處來。她把瓜子放在櫃檯上,翹著蘭花指捏起糧票,瞟向黃金:「通行證呢?」
黃金已然帶著悶不做聲的晨曦小隊走入裡邊走廊,聞言回過頭,目光越過幾人落到櫃檯:「有通行證兩小一間,沒通行證三倍,難道是我記錯了?」
「難為貴客明理,知道是自己記錯了。貴人多忘事嘛,都理解。」老闆娘的回答讓昏昏欲睡的柳期差點笑出聲,「一間房,一中八小,四捨五入就是兩中一晚。」
所謂一中就是一張「5斤」面額的紫色糧票。黃金給的三張糧票雖足夠開一間房,但算上他和柳期所有的房費,至今仍是欠了一些。
面對赤裸裸的坑騙,黃金倒是沒有如同第一晚入住時那般控制不住脾氣。他回身走到櫃檯前,又將一張黑色卡片拍在桌上,在老闆娘驚訝的眼神中,用力抽回了她指間的糧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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