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務員早就注意到了和她交談的小姑娘。本以為小姑娘會和左嵐一起進來, 沒想到小姑娘壓根沒有帶人的意思。
左嵐下意識要翻包, 然而手臂上空蕩蕩的, 她的包應該是放在浮艇上沒帶過來。衣服口袋裡更別提了, 裙子和外套都是薄款材質，連個口袋都沒有。
「我是港務辦公室的左嵐，我不吃飯，就進去找個人。」
服務員是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，聞言露出難為情的樣子，說道：「我知道您是左中副，但是酒店有規定，不管是誰，進入餐廳都需要出示房卡，或者先交餐費。很抱歉……」
左嵐怒從心起，偌大個空港她不能隨意出入的地方很少，但很不巧，同心樓就是其中之一。
畢竟是聯盟旗下產業，她不好發脾氣。只得推開幾步走到電梯前，糾結著是在這裡等著，還是回上面的停泊層拿包。
不愧是空港最豪華酒店的自助餐廳，面積大不說，幾乎走到哪都擺著各式各樣豐盛的食物，即便是記憶中時常出入的五星級酒店，誇張和鋪張程度也及不上這裡十分之一。
柳期特意在餐廳里晃蕩了整整一圈，才端著兩大盤堆成小山的食物，走到包間門前。
一邊的服務員暗自感嘆著，小姑娘看起來瘦瘦弱弱的，胃口卻這麼好，怕不是有什麼癆病吧？
見柳期試圖用肩膀頂開門，服務員快步走上去想幫忙，不料小姑娘手腳比想像中麻利多了，一眨眼就進到了包間。
如預想一樣，包間中氣氛凝重，充斥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不過這種壓迫感都來自於這個男人，一座人模狗樣的大冰山。
兩人隔著偌大個圓桌，一言不發。
柳期走到李清雅身邊坐下，若無其事道：「談完了？」
李清雅默默搖頭。
「不會還沒開始吧？」柳期叉了一段油條放進嘴裡，裡面居然包裹著蝦肉和魚籽，「那就先自我介紹一下吧，我叫柳期，是個變異種，你怎麼稱呼？」
李清雅沒料到她會這麼說，有些訝異地撇頭看來。
對面男人倒是沒什麼反應，用低沉磁性的嗓音道：「你不是無名，這裡沒有你的座位。」
他竟然對眼前七歲小女孩完全不符合年齡的言行無動於衷，甚至一開口就把柳期當成了可以平等對話的對象。
柳期笑道：「我聽說無名為弱者而存在，變異種算是最受歧視的弱者了吧？我為什麼不能是無名？」
男人看著她：「你想加入無名？」
柳期嚼著不知什麼東西做成的酥卷，抬眼作出思考的樣子：「可以考慮。」
「在卯泰沒戲。」男人道，轉向李清雅的目光中似乎帶著一絲冷笑，「除非她死。」
柳期不解道：「為什麼？」
男人沒有回答，只是盯著李清雅。
李清雅只好低聲道：「這是組織機密信息，柳期，我不能告訴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