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, 兩名士兵對彼此點了一下頭, 其中一人伸手對準門鎖, 片刻後只聽咔噠一聲, 房門敞開一線。
兩人將餐車留在門口,異能蓄勢, 前後腳走了進去。客廳中黑著燈, 接著窗外照射進來的熹微光線,可見旁邊衛生間的門半開著。一人小心翼翼地探頭看了一眼, 沒在裡面看到人, 便退出來, 跟同伴打了個手勢, 一同走向裡面的臥室。
從臥室門底下的縫隙看, 臥室燈也是黑著的。然而就在兩人的手握上門把的瞬間, 臥室門突然被大力拉開,高胖如小山的黑影出現在門後,幾乎堵住了整個門框。
「你……你們做什麼?!」
那黑影好似被嚇了一跳,連退幾步。
兩名士兵也被嚇了一跳,手上異能都差點打了出去。好在那影子塊頭實在太大,他們一眼便認出了昭陽王崔左鷹。
「抱歉嚇著您了。我們給您送晚餐,您沒應門,我們怕出事才進來看看。」
崔左鷹啪地開了燈,他裹著睡袍,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。聽到這話,他才從驚慌神色變成滿臉堆笑,說道:「原來如此,勞煩二位,有二位看著,崔某感覺安全不少。」
好聲好氣送走兩名士兵,崔左鷹才費勁扯掉了緊裹的睡袍,露出一身整齊的穿戴。熱汗浸透衣衫,他長長鬆了口氣,看向已然關閉的房門,心道:朝白應該走了吧。要等有人開門才能溜進來,看來朝白的異能也非想像中那麼玄乎,起碼做不到穿牆。
夜幕漸沉,不似空港布滿繁燈,祖庭里幾乎一片漆黑。曾經燈火輝煌的三座大殿,如今好似兩座無人點蠟的墳頭,寂靜地矗立在黑暗之中。從高空看,整座祖庭只有零星幾點微光,淺淡得像是夜空最深處的星星。
朝白又回到了庭院中心的小院,柳望正端著一盞油燈,關上院門出來。
「人都送走了?」
朝白應道:「是,晨曦也走了。」
柳望沒有做聲,舉燈越過他,走到前面。
「老師不好奇,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嗎?」
柳望頭也不回地道:「人家的家事,你好奇它做什麼。」
朝白快步跟了上去:「崔左鷹當上豐城上將的三十多年,昭陽各大家族要麼滿門離散,要麼被迫與他為伍,剩下忍不下這口氣的,反而紛紛歸附到當時只有中等實力的白家,使得白家勢力逆流而上,一路壯大。很多人都說現在的昭陽不是姓崔就是姓白,如今兩邊都來投誠,難道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?」
朝白語聲鏗鏘:「老師若是為蘭陵打算,就應該積極促成此事,而不是作出可有可無的樣子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