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之所以說玄幻,是因為禛佰先王跟我說過,那次慶國日,是先祖最後一次當眾施展異能。其後兩年裡,鶴髮童顏的他身體極速衰老,昭陽所有醫療官都束手無策,甚至連外邊找來的修士,也說壽元將盡,無力回天。而他逝世三年後,柳泉這個軍妓出身的少年,以勢不可擋之姿,登上了蘭陵王位。」
「時間上或許是巧合,但……」崔左鷹盯著白莊的眼睛,「聯繫上柳泉暗中支持昭陽的舉動,你覺得會是巧合麼?如今他又展現出青空之焰,若非我在先王記憶中見過,恐怕全空港都無人認得。他和青空大帝之間,必定有一條隱秘傳承的線。而能串起這條線的,目前來看,只有一人。」
白莊下意識盯向九清清的背包:「救世主……」
九清清屏住了呼吸。
白莊克制住去拿出畫像的衝動,問道:「你說想通了一件事,就是這件?」
崔左鷹搖頭:「這是因,事是果。救世主畫像是青空大帝珍視的東西,我從不懷疑她的存在,只懷疑她會不會在昭陽存亡之際出現。若這條線是真的,那她早就出現了,只不過派出柳泉這個代表人。」
「先祖創建昭陽,重塑倫理,維繫昭陽百年和平,這裡面未嘗沒有救世主的意思。先祖逝世後,她又派出柳泉支持昭陽。昭陽即將被瓜分之際,柳泉率領三任蘭陵王登抵空港,你覺得他會做什麼?總不至於,只是想多咬一口昭陽的肉吧?」
崔左鷹面沉如水,第三度望向高空:「這個歷經波折的會談,只怕是能不能好聚好散都難說。」
白莊震驚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,思索著崔左鷹口中的天方夜譚,皺眉道:「白朝月,葉凌,我們只見到過兩位蘭陵王,你怎麼這麼肯定是三位?」
「說兩位沒錯,說三位也對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
「看來你的腦瓜子也不是時時都靈。」崔左鷹笑道,「是誰告訴我朝白是無名的?從他和柳泉的分歧看,他很可能沒在柳泉此行的計劃內。葉凌來時明面上連一個兵都沒帶,據說連浮艇都是親自駕駛。柳泉本就是暗地裡來的,既有圖謀,他還不能暗地裡多準備點人過來?」
他說著,自己倒是想起點什麼,不由十指交叉沉思起來。
白莊沒打擾他,也按住了想說話的九清清。過了一會兒,才看著表道:「還有一分鐘。」
崔左鷹鬆開手,望向高空,向視野較好的連廊走去。
白莊跟上,問道:「你想到什麼了?」
崔左鷹笑答:「你說沒見到的那位。」
「黃登禾?」
「沒錯。」崔左鷹點頭,「從境外進入空港,安檢嚴格得很,但也沒那麼嚴格。比如嶗山船隊,卯泰軍就不敢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