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船風馳電掣, 沒有停在前廣場,而是直接越過山門和祖師殿,停在了庭院上空。眾人只覺腳下一空, 孫元一和白玉船都已不見蹤影。
猝不及防下, 船上人落地都有些狼狽, 反倒是劉進洪,好似不倒翁般前後晃了幾下, 便站穩腳跟。眼見身邊不乏四肢著地的,這讓他油然生出幾分優越感。
倖存的道士中不乏伶俐之人, 眼見掌門的白玉船載著滿滿當當的人飛來, 便跟著跑到了庭院中。見掌門一句話都沒說便走了, 趕緊走到幾人身前,說道:「客堂本在太虛殿,只是這會兒沒了。還請各位就在客寮暫且歇著, 莫要閒逛。」
這話不大客氣, 甚至隱隱有把太虛殿化為灰燼引咎到他們身上。葉昌和晉安全已然皺起眉頭, 黃懷則是面無表情, 落地的同時也沒忘控制住通訊設備和昏迷中的通訊員。只有劉進洪笑眯眯的順著道士的手指走進背後廂房。
只聽晉安全不大高興地問那名道士:「太虛殿是我們毀的還是怎麼?這就是嶗山的待客之道?」
那道士只是冷眼以對,氣得晉安全直想催動異能。然而身邊人都跟著劉進洪進門, 只留下他一個, 不得已下,只好冷哼一聲, 轉身跟了上去。
「火急火燎的, 蘭陵王, 你說他這是做什麼去了?」
他本想拍拍葉凌的肩膀, 不料對方後背好似長了眼睛, 偏身躲過。他難得沒生氣, 緊跟兩步又問道:「對了,柳老先生呢?怎麼沒見他?」
一如白玉船,柳望也徑直落到庭院,卻沒停留,而是在幾個道士的眼皮子底下,拐到了後廣場。
他看見了貨箱裡貼著定身符的朝白。
「都是驚弓之鳥,會談不是下午就是晚上。你們先去。」他對另外兩人說道,「孫元一這會兒忙著審問孫道真,只要別驚動他,其他小道士攔不住你們。」
「是。」
黃登禾恭敬行軍禮,帶著孫道執離去。
外門關上,貨箱裡的光線越發幽沉。柳望定定看了朝白片刻,伸出手,撕下了他臉上的符籙。
符籙之下,是朝白在他面前頭一次露出的冰冷眼神。
「所謂的蘭陵軍隊,根本就是誆騙孫道真的空話。是吧,老師?」
連生咒不算是高深隱秘的術法,即便是最低末的凡道境界,也能施展。可它在道修界之所以罕見,是因為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可怕,縱使道侶、父母兒女之間,也少有人用。
一旦連生,除非其中一人死亡,否則永世不可解。
而其中一人若死,另一人也將受到重創,輕則境界大跌,重則動搖根基,與長生大道再無緣分。
那一絲不可捉摸的連接在昨夜突然斷開,令即將出關的孫元一心神劇震,像極了地裂後墜入無底深淵。他本該第一時間安撫暴動的丹田,而不是強行出關。但他依然毫不猶豫地選擇離山遠遊,在半個晚上飛越數百公里,趕到了這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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