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讓他輕點,氣急敗壞,想掙脫:「…說好就一次,你又騙我!」
「對,就騙你了。」他理直氣壯又強硬地把人拽回來,咬她緋紅一片的耳尖,隱隱帶著警告,「誰讓你躲。」
這句話像是在說此刻,也像是在重複他發的那條信息。
躲我?
長本事了。
這個夜晚太長,夏仰入睡前看見床頭櫃的鬧鐘時針轉到了凌晨兩點。
好在上午沒課,她睡到自然醒。半眯著眼,慣性伸手摸到了床頭柜上的水杯,口舌乾燥地抿了一大口。
從浴缸里洗過澡被抱出來後,記憶就有些亂了。段宵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,兩個月沒碰她,昨晚根本就沒打算做個人。
房間裡窗簾厚重地遮住光,被褥里的味道猶存。
看了眼身上的男款T恤,夏仰磨著後槽牙,小聲罵了一句「禽獸」。
都說過不想穿他的衣服了,明明自己挑好的睡裙就放在沙發上,段宵也沒給她換。
她洗漱完,趿拉著拖鞋到客廳看了一眼。
開放式廚房的中島台那,段宵正在做早飯。
他已經晨跑完了,漆黑的發梢還有些濕,後頸上掛著條白毛巾,身上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短袖。
晨光從陽台那照進來,光線隱約勾勒出那道落拓疏懶的身型,倒有幾分青澀的少年感。
他低著頭,骨節明晰的長指抓了把生菜往鍋里丟。
生菜是段宵親自種在陽台的盆栽里的,這菜好養活,自己栽種方便又衛生。
他一副對廚房很熟練的樣子。
但夏仰想也知道又是在煮雞蛋面。
她不愛聞油煙味,極少下廚,段宵就更別說了。
他一養尊處優大少爺,平時沒時間也沒必要學煮菜,雞蛋面已經是他拿手的料理。
好在夏仰不算挑食,學舞蹈的又常要控制體重和節食,一有比賽和考試要注重上鏡的皮膚管理,戒油鹽,嘗遍清湯寡水。
普普通通的雞蛋面於她而言,倒也很合適。
只是,每次來這的事後早晨都是吃麵。
夏仰有時在外面看見雞蛋面都會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。
聽見腳步聲,他抬手召她:「過來吃。」
夏仰揉著酸麻的手腕走上前,搓了搓還有點犯困的臉。
「手疼?」段宵垂眸看她。
「嗯。」她沒過腦子,鼓著腮幫順嘴抱怨道,「撐太久了。」
他笑得頑痞:「怪誰?讓你坐我身上又不肯。」
「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