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仰慢吞吞起身,拿著手機走過去。
他沒再提林望那捧花的事情,算是翻篇。有時也挺羨慕段宵這個人的性格,有氣當場就發了,從不憋著內耗自己。
臥室空間不大的緣故,衣櫃也裝不了多大的。而且擴衣櫃也沒用,她的舞蹈服不能摺疊,也占很多位置。
這就間接導致他的一些衣服會堆在一起。
「不要穿裙子,坎肩也換掉,晚上風大。」段宵好整以暇地靠著椅背,在那做她的穿衣搭配師。
他是難得懂審美潮流的直男,平時就精緻,會捯飭自己,也喜歡插手她的外型穿搭。
「穿外套,找件開衫。找不到就穿我那件灰藍撞色的。」
「…我不要,你的太大。」她翻出一件藤色的毛線開衫,手機撂一邊,「我要換衣服,先掛了。」
衣服穿到一半,夏仰驀地想起什麼,看了眼那件衣服。商標已經被剪掉了,這是她一貫的習慣。
因為不管多好的面料,她總是會被貼身的商標硌得肌膚發癢泛紅。
她對名牌不敏感,以前也從不注意這些。
但今天聽到林望那樣說起她的鞋包,好像確實是容易給人一種富家女的錯覺。
夏仰的吃穿用度都是段宵一手負責,他一大少爺氣性,自己什麼都要配高級貨,給她的自然也是最好的。
不得不承認,夏仰跟了他這麼久。
小到生活中滲透的穿搭風格,大到為人處事,似乎都在潛移默化中受他影響。
意識到這件事已經晚了,改不回來。
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。
和他越來越像,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。
這家曲棍球俱樂部開在鬧市後的景區邊上,夏仰按著導航到大門口那,才發現是套現代複式四合院的建築。
一個戶外運動,開在這裡也真是夠奇怪的。
更奇怪的是樓下的這道門,明明看上去像是智控的,卻又一點也不便捷。
她沒找到入口的開關,在那轉了一分鐘,決定打電話求助。
段宵說:「你站在門口,舉起手揮一下。」
「揮一下?」
這地方靠著北三環的中關村,多科技逆天反人類的東西都有。夏仰不疑有他,真就伸手朝門揮了揮。
但是那道門毫無反應。
露天的四合院裡,夜裡的四周路燈都是裝飾在大紅燈籠里,看著有點中式恐怖。
樓下又過於安靜,就夏仰一個人站在樓梯口那扇大門那。
她穿了條高腰牛仔褲,包裹著兩條細直的腿。體態好,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薄背修身。
來得急也沒化妝,黑直發自然地垂在胸前,顯得孤冷又清純。
而在二樓的段宵正靠著欄杆遠遠地看她,也不說。叼著根煙,聲音懶慢地糾正道:「手舉高點。你太矮了,感應器掃不到。」
夏仰狐疑不決地看了眼這扇門的上邊,踮著腳再跟它揮了揮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