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宵看著她兩秒,淡漠的黑眸里意味不明。他額前碎髮長了些,往下耷拉,捏著她下巴的手收緊,薄而溫潤的唇不打招呼地覆下來。
夏仰以為他生氣要咬她,想要躲。
但又猶豫著覺得他剛回過家,心情肯定不太好,越躲越容易讓他逆反,索性懶得動了。
不過這次她居然猜錯,段宵的吻很輕柔。含著點薄荷菸草氣息,莫名有些甘甜,舔舐裹挾著她的唇舌。
退出來時,他悶悶地留下一句:「好餓。」
夏仰心口鬼使神差地有些酥,舔了舔下唇瓣:「你回家沒吃晚飯?」
「不是說過要和你吃?」
她遲疑:「可我今天已經吃過兩頓了…」
在減重期,不可能胡吃海喝。
段宵伸手捏了把她的腰,沒再說話。開車往旁邊轉了個彎,駛入大道。
車往舞蹈機構附近不遠處的一家開業沒多久的賽車俱樂部那開過去。老闆知道他會過來,大門一直敞開著,白色超跑順勢駛入了這道門後的賽道上。
俱樂部往後面就是拉力賽的大賽道,已經有場私人比賽,遠遠地能聽見賽車的油門轟鳴。
夏仰不想坐他副駕駛陪著飆車,握緊安全帶:「你不是餓了嗎?」
段宵微頷首:「嗯,他們樓上有餐廳。」
車慢慢熄火,停在起點線旁邊。幾個剛下賽道的領航員和賽車手朝他們這邊看過來,是之前玩車認識地人,都對著段宵打了聲招呼。
段宵點了下頭,興致不高。
他們也有眼力見兒地沒上前,只是看到副駕駛的夏仰下車,又不約而同倒吸了口氣,窸窸窣窣地私下討論起來。
「段大公子的新女友水準真高!這膚白貌美大長腿,是包了個北影的小明星嗎?」
「你這損嘴,別連累哥幾個陪你一起死!那姑娘好像和他一個學校的,之前我在阿航家新開的馬場那見過他們一次,他給人家買了匹純血馬養。」
「闊氣啊,你這麼一說,我也有點印象。去年寒假去新加坡在靶場碰上他,他帶的也是這女孩兒吧!」
「兩年沒換人?我的個親娘誒,你們可別嚇著我。」
「嚇著你算什麼?我聽說更嚇人的是,這女孩兒一開始都不願意跟他,他用的法子挺狠。」
…
夏仰絲毫不知道來這還不到五分鐘,她和段宵的那點破事兒已經在那群紈絝二代之間傳了一遍。
餐廳開在前面接待大樓的二樓,落地窗能將內圈賽場盡覽眼下。
這家主廚做的老京州私家菜,味道都還不錯,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。
夏仰堅持了小半天沒動筷子,到後面推上一份奶酪雪糕,說是廚師研究出來的新品,香得她有些受不了。
段宵挖了一勺,遞到她嘴邊,輕慢道:「就一口。」
男人真是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。
夏仰輕輕咬了一口,含在嘴裡回味,比想像中還要好吃。她低著眼皮細嚼慢咽,思索著再吃一口就不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