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得找個機會把他弄出去,可是這麼多人看著呢,玩黑的又勝之不武。」
「我沒感覺他很厲害啊,剛才那場比分也才拉了十分不到。」
「你懂個屁,大家都能看得出來段宵沒認真打!但他是他們隊裡的leader,你沒發現對面好幾次牛逼一點的回防和直攻都是聽他指揮嗎?」
隔著一道貨架,夏仰的腳步一頓。
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,她聽出來這是28班那一伙人在商量下半場的球賽戰略。
按道理說,她好歹是1班的人,聽到這裡本該避嫌。
可是,接下來那個叫黃志豪的,一句話就讓她僵硬地停在了原地——
「等我待會兒想辦法把他打廢了。」
「馬鵬上回還找我,說在段宵那栽了跟頭。他不敢回擊,那就讓我來。」
球場上碰撞受傷是最常見的事,有人趁機報私仇也不是沒有過。
何況只要把段宵撞傷了,最強的人一下場,他們那一隊就會群無首,說不定連配合默契的替補都找不到。
幾個人在這聽他小聲合計著這種損法子,最後竟然都覺得可行。
夏仰屏著氣沒敢出聲,害怕被「滅口」。她什麼零食也沒拿,迅速從那偷偷跑了出去。
真是長見識了,為什麼男生打個球像上演宮心計,某些男人簡直是詭計多端、小心眼又陰險的生物體!
夏仰一邊在心裡罵,一邊加速衝到了候場區。
攔住她的是剛上過廁所出來的陸嘉澤,咧著一口白牙齒:「喂喂喂,夏同學,你跑這麼急過來是找我嗎?」
她氣還喘著:「你讓段宵待會兒小心點!」
「哈哈哈哈哈你就為了過來說句這個?」陸嘉澤笑得肚子疼,朝她後面看過去,「段哥,你聽見了吧,她讓你小心點!你們打起來的時候動靜別太大哈。」
「…」
夏仰遲疑地轉身。
段宵肩上還掛著條毛巾,短削黑髮被汗打濕,那雙黑濯濯的瞳孔卻很亮。周身線條凌厲,滿是運動過後血脈僨張的荷爾蒙氣息。
他邁著長腿大步走近,居高臨下,用著戲謔逗弄人的語氣:「不錯,上一個讓我小心點的進了兩次醫院。」
夏仰下意識往後退幾步,靠著身後的牆吶吶道:「我這句話,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「那你是什麼意思。」
段宵青筋凸戾的手臂撐在她臉側,微俯身,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睛。問完,還伸出食指惡劣地戳了戳她臉頰,都不給人說話的機會。
「夏姐,有膽量啊,敢威脅校霸?」
他那張臉本來就極具鋒芒,靠這麼近,五官只顯得壓迫感更強,讓人有些不敢直視。
活脫脫一副痞子欺負人的樣,還故意這麼曲解她的話。
夏仰也是一瞬間犯傻,沒反抗他那耍流氓似的壁咚,還好聲好氣地解釋:「我不是,我只是剛剛聽見黃志豪他們說要在比賽的時候故意撞傷你,讓你下場。對了,他好像認識馬鵬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