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一個人動,陪練的拳手都在面面相覷,不想伺候。打重了怕打出個好歹,還怕他動真格。
打輕了,這飯碗都要保不住。
「赤手。」陸嘉澤在台下看著,丟開一手的果皮,「阿宵這是要打泰拳?」
一旁教練小聲地說:「今晚太反常了,他再打下去也得進醫院,您勸勸?」
陸嘉澤也不知道怎麼勸。
他們平時練拳當愛好,男人嘛,總要有發泄的地方。
但發泄歸發泄,傷身就不行了。
正愁不知道找什麼話題呢,看見了段宵那手機響了,來電顯示是夏仰。
陸嘉澤喊了停:「你接個電話,是你家那夏仰妹妹。」
段宵看了眼手機,沒立刻動。但也沒繼續打的意思了,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汗,套上件衛衣下了台子。
那電話鈴聲一直響著,在他穿好衣服那一刻停掉了。
他拿回手機,往外走時撥了回去,很快被接起。
「我不會回去了。你跟王姨說一下,不要再打電話給我。」夏仰站在陽台那,聲音透著風,有點弱,「卡留在桌上了,密碼是你生日,錢都還給你了。」
段宵低著眸,微微凌亂的幾根碎發戳著他冷硬的眉骨。他冷哂:「你是覺得錢還給我就兩不相欠了?」
她不出聲。
他手撈出盒煙,牙齒咬出一根來,眼皮鬆耷:「夏仰,你要這麼玩是嗎?」
「我沒有在玩,我也不想陪你玩了。」
「段宵,這次你還要用什麼威脅我?」她語氣平靜地像是在講別人的事情,神色淡然,「兩年了,還要去找回那個攝影師替羅良琛平反嗎?」
兩年了。
曾祥本來就是自由攝影師,早跑遠了。
段宵眼底是不善的涼意:「你是不是一直在等這一天?」
「是。」她抿唇,「你知道就好。」
電話毫不留戀地掛斷,他走出了拳擊俱樂部,拿出車鑰匙,一抬眼看見眼前站著一人。
林望問過幾個學長才問到他在這玩。
守株待兔了會兒,果然撞到了。
「學長,你不會是去找學姐吧?」
段宵咬著那根煙,嘴裡說話含糊,又不屑多看人一眼:「關你屁事。」
剛轉身,林望直接拿起那根棒球棒揮了過來:「段宵,你還能做個人嗎?」
段宵後腦勺被他敲得嗡了下,踉蹌了幾步,撐著車頭。似乎是覺得有趣,不怒反笑,回過神來。
他反手掐過林望領口,狠狠往人臉上砸了一拳過去:「忍你很久了。」
「少他媽看我的女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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