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求我?求我得拿出誠意啊。你跟當年給我們家裡使絆子的女孩在一塊,還想讓我接受她!」段姒緩了口氣,「阿宵,你是不是一直恨我?」
「我不恨您,您總覺得我不在您身邊長大,沒有屹然親近您就是恨您。」段宵低著眼皮,臉色淡淡,「但我知道您當時是生病了,您也沒辦法。」
他極少這麼示弱地說話,更像是一種孩子和母親之間的談心。聲色不動地拍著馬屁,還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真情。
但偏偏是在這種時候。
段姒走上前,有點怒火上頭地抓著他領口:「段宵,你在害怕吧,黔驢技窮了吧?你跟我一樣,流著我身上的血,還來你親媽面前演!」
一旁的戚秘書也戰戰兢兢地觀察兩方。
段董,軟硬不吃。
親兒子也拿她沒辦法。
怕以後沒人養老,段姒早就投資了好幾家養老院。
「別讓我重複廢話,她那邊我會安排好。」段姒指了下電梯,「你,滾上去洗澡!這幾天就待在家等郵件。」
她一向強硬,說到這裡就是沒得商量。
兩個保鏢在後面上前一一步,顯然是打算他不配合,就直接把人帶走。
段宵往電梯口走,嘆口氣:「您和我爸當年不也是不被看好嗎?」
良久,她出聲:「所以我不該強撐走到一起,你還想我的經歷重蹈覆轍?」
他苦笑了下:「那不就沒我了。」
「別給我玩這些苦情戲碼的花招!」段姒冷厲抬眼,說完最後幾句話,「段宵,我還查出點蛛絲馬跡,她當初是怎麼進的附中?」
段宵後牙槽輕輕磨動,年輕而鋒利的輪廓被覆上一層陰影。
段姒點到為止,淡聲:「你這麼早就插手她的人生。那她遇到的這些爛事兒,到底算誰的呢?」
夏仰受傷不嚴重,最多是額頭被撞傷,要留院觀察兩天,也和導員、舞團那邊請過假。
她在京州本地的新聞那搜了搜公寓的這起火災,人員一死七傷。
其中死亡人員因為正好被公布是落網的通緝犯,只有零星幾個評論在說老天開眼。
而綁架、蓄意殺人這些真相會引起大眾恐慌,新聞里也並沒有提到。
因為當時發現火災較早,多數人都成功逃生,受傷的7名住戶多半是在樓道上奔跑時被踩傷。
於是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消防栓不合理的設施上,抨擊物業和向承建商、保險公司要個說法。
火災可怕無情,設施不完全才是要人命,畢竟這和大眾生活才是息息相關的。
段家的律師也跟她普及過段宵沒事,其實就算是過失殺人,他們也能走刑法第二十條的《正當防衛》來辯護。
租的房子被燒了,業主也聽說了公寓樓里消防設施有問題,才導致大火遲遲沒滅。
他向夏仰表達了安慰和人道主義的歉意,給她退回了租金。並說如果醫藥費需要報銷的話,他公寓的保險公司會理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