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及巍扭上西裝扣子,注意到她的目光:「在看什麼?」
夏仰指了一下那輛鋪著黑鑽的布加迪,如實說:「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見黑色車牌。」
這車牌確實特別,黑底白字白框。
京a11111,看著太特殊了。
鍾及巍瞭然地帶她進去,給她科普道:「這是外資企業專用的車牌,也可能是海關大使館的保密車輛。」
京州的馬場附近總是臥虎藏龍,多有權勢的人都有。
任航家的馬場又是馬匹最多最好的一家,很受這些人的歡迎。
貴賓間在第二層走廊的盡頭,工作人員領著他們進門時,裡頭已經坐下幾個人了。
落地窗的透光效果很好,外面是一片翠綠山景,地毯上落下光暈。
見門打開,其中幾位站起來,笑聲清朗:「鍾總,還以為你不來了呢。」
「是啊,這都邀你幾回了,再推可說不過去了。」
「何況,今天有新朋友一塊兒在,正好認識認識。」
這幾位都是因為政府新發布的新能源光伏產業政策才聚在了一塊兒,都是年輕活力一派的企業家。
當然,鍾及巍也不算年紀大,他在這裡頭頂多算剛好。
年紀大點的是那位洪總,年紀最小的莫過於這位「新朋友」。
「來晚了,我自罰一杯。」鍾及巍帶著身後人進來,往對面的沙發那走。
生意場上,不管是女伴還是男伴,只要沒身份的只能是秘書的存在,甚至不會多介紹兩句。
夏仰和其他幾位陪同的人一樣,本來只打算進去乖乖坐一邊,但才踏進一步,就看見了坐在最外邊的那個人。
她停住腳步,臉色有些僵硬地站在門口。
那真是一張極其年輕英俊的臉,下顎弧線被日光裁切得立體,凌厲分明的五官讓包廂里其他幾個男人都黯然失色。
少年氣還沒完全褪變,那道冷漠到幾乎沒有溫度的眼神,卻給他無形中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。
他穿得最休閒,但壓迫感最強。
伸進酒杯里轉著冰塊的長指正慢悠悠地撫弄著杯璧,看似心不在焉,但視線又緊緊地盯住了她。
神情里,沒有一絲出人意料的驚訝。
段宵回國了,他居然這麼早就畢業了。
夏仰呆滯著遲遲沒動,直到身後推著餐點的推車沒料到她就在門口,直直撞了過來。
擺在最前面的湯飲撒了一點在她側腰那,開衫被淋髒了。
「對不起,這位小姐,我沒看見您!」
服務員拐彎拐到一半,嚇了一跳,趕緊道歉。
也辛虧這個小意外,沒人注意到這其中氛圍的異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