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說完,幾個人都有數。
看來這位段公子是這家馬場的常客。
鍾及巍覺得自己既然請了夏仰過來,不讓她玩說不過去,便強烈要求她去換馬術服。
就算不玩障礙賽,也至少上馬過個癮。
她無奈,被領著進了私人更衣室。
工作人員也是有眼力見兒的,沒在外人面前多嘴,只是默默地拿出了她之前存放在這的馬術服之一:「夏小姐,歪歪也已經牽出來了。」
夏仰皺眉:「我沒說要騎它。」
「是…經理吩咐的。」
經理是聽誰的才敢這麼先斬後奏,也不用多說了。
夏仰進了更衣室的小隔間裡,換好馬術服出去。她一掀開帘子,就看見一道高大人影在一側,差點嚇了一跳。
見他似乎沒留意到,匆忙地又躲回帘子後面。
段宵沒換專業馬術服,只是換了雙長靴,身上的西裝襯衫倒是脫了下來,在套一件白色T恤。
從她這個偷偷摸摸的角度看過去,正好能看清他左胯骨往上的位置,多出來的一片紋身。
夏仰見過這張圖,在他自娛自樂上大課的筆記本上,描得像水墨畫,但寓意難懂。
是幅「蛇繞果」。
暗黑色的蛇骨纏繞著一串刺青葡萄。
她曾經問過這幅畫的意思,他回答得讓人聽著覺得雲裡霧裡。
「見過被蛇纏繞的藤蔓植物嗎?它會不知不覺間也隨著蛇繞過的弧度蜿蜒向上生長,果實被勒出屬於蛇攀行過後的痕跡。」
她聽不太懂,但誇過確實畫得漂亮,是第一次見這種設計理念。
沒想到他居然把它紋在了身上,他從前身上乾乾淨淨沒東西,看來也只能是這兩年裡紋上去的。
刺青下是塊狀分明的肌理線條,膚色也暗了些。比起在國內那會兒,顯然是曬黑了。
這麼久沒見了,他們都是會有變化的。
不變的是他的惡劣,或許在兩年前她和他母親站在一起這件事之後,他就壞得更變本加厲了。
這間更衣室一般只有段宵用,難怪工作人員把她帶了進來。夏仰有點懊惱,不知所措地躲回了帘子里。
她期待他先出去,他也確實要出去了。
只是走之前,段宵突然笑了下:「好看嗎?」
「…」
夏仰本能地捏緊了帘子,緊張地沒動。唇肉被咬過的位置隱約泛疼,提醒著他剛才對自己做過什麼。
段宵也沒有要過來的意思。
他只低聲嗤一句,像引誘又像是宣戰:「慢慢來,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。」
夏仰過了好久才出現在馬場,儘量縮小自己存在感地站在他們一群人的身後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