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哈哈哈哈你挺有意思的!」
一排練就練到了下午,一個個都進了化妝師做妝造。
傍晚6點,觀眾席漸漸坐滿。
攝影師和記者也扛著機器各就各位。
夏仰是開頭首舞,這場可以說難度不高,需要表現的情緒只是最基礎的少女活潑感,遊玩在溪亭之間。
群舞穿的是青絳色春衫。
她則一身粉色,髮飾也婉約柔媚地鋪在肩後,由一支珍珠步釵挽起髮髻。
歡快音樂漸漸響起,鐺鐺幾聲。
夏仰從木船上伸個懶腰探出腦袋,兩隻手托著下巴,俏皮地笑著看向周圍新鮮景象。
群舞們挨個上場在蓮花池前齊聚,有人給她遞上荷花和油紙傘道具。
雨洗清荷,鶯啼春殷,花自飄零水自流。追光燈緊追著舞台上那道裊裊婷婷的身影,她下腰甩傘時極穩當,釵尾都不會晃動。
隨著燈光變暗,背景從剛才的碧波萬里變得烏雲密布,音樂聲變得急促,雨滴聲清脆落下。
夏仰丟開荷花和傘,左顧右盼,用肢體表達思考形態。
下一刻,她抱起木舟上的詩集,牽起裙擺。邁著小碎步飛奔進了荷花深處,衣袂如遇好風,絲帶飄起。
舞台上的雨連成珠線,群舞們紛紛撐開傘遮蔽。
再次從傘里出來的則是下一位婁尋芳,撐傘的群舞們也陸續下場,換來新的一批人。
…
夏仰一下台,後台的老延就給了她一個擁抱:「不錯,比彩排的效果還要好。」
夏仰彎眼笑:「希望師哥師姐他們也順利。」
才說完,那邊的伍新懌就過來拉住她:「你師姐狀態不行,你趕緊去找造型師換衣服妝造。」
變故來得太突然,她懵了:「什麼意思?」
老延也趕緊往台上看,卻沒發現異常:「怎麼了?」
「我跟她搭這麼多場還不知道嗎?她在忍著疼呢,勁兒都收著了點。」伍新懌馬上要上去合演,走之前交代一句,「《一剪梅》換你來。」
老延聞言,思索地看著她。
《一剪梅》的劇目場景多半是描述李清照後半生的寫照。
動作難度高,情緒要求也更飽滿豐富,而且夏仰的資歷不夠格連跳兩場。
老延一邊在想舞團里新的替補,一邊問她:「你能不能跳?」
夏仰不是第一次救場,但救這麼大的場確實有點怵:「您…有其她人選嗎?」
「你那兩個師姐,若子和班月。」老延已經想去喊人,但也不免在挑選分析,「若子有一段時間沒上舞台了,那就班月吧。」
「老延,我比班月師姐更熟一點。」她緩了緩神,「我論文寫的是李清照,期末的最後一場舞也是《一剪梅》,這些天跟著排練的也是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