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頓飯下來,夏仰寧死不屈,任段近晴怎麼給她安利、說小白的好話,她也不願意碰一下那條蛇。
中途,段近晴父親回了家。
但他們父女倆還在慪氣階段,進屋後,只通過阿姨穿梭餐廳和會客廳之間,傳了兩聲話。
一句是段遷的「你能不能別在吃飯的時候摟著那個長條的噁心玩意兒?」
另一句是段近晴回的「我帶朋友來了,給我點面子,別念叨我。」
然後誰也沒搭理誰。
只有段宵被喊去客廳那陪長輩聊了會兒。
天色慢慢黑了,山間的別墅區處處亮起了燈。
段近晴吃完果盤裡最後一顆藍莓,問道:「我讓司機送你回去,還是你和我侄孫子一塊回去?」
豪宅別墅區附近一般都打不到外來車,平時夏仰來這的話都是讓司機接送。
但今天段宵人就在這,能順道回去,當然就不麻煩司機了。
聽她這麼回答,段近晴也猜到了:「其實也不是我想問你,段宵讓我留住你。他爺爺來了。」
「他爺爺?」
「嗯,今年他爺爺換了個山裡的療養院,離這兒不遠。估計是又甩開護工跑下來,被抓到了。」
夏仰對段老爺子說不上陌生。
大學時候被段宵帶在身邊總接觸過幾次。
因為老年痴呆,老爺子也有清醒地像正常人的片刻。但大多時候如頑童般,誰的話也不聽。
吃完餐後甜點要準備走,段宵讓她在門口等會兒。她站在門外等,卻等來了仇助理。
夏仰俯身看向車窗里:「仇助,你是接我嗎?」
「不是的,我只是幫段總接老爺子回段董那。夏小姐待會兒請坐段總的車走。」
「原來你還是生活助理啊。」她想了想,問,「一個職位,兩份工作,不會覺得很辛苦嗎?」
門口的段宵已經和護工帶著老爺子出來了。
仇助理下車,先拉開了車門,嚴謹回答道:「不會的,為老闆分憂是每個助手的職責。」
夏仰默然片刻,誠懇道:「你能不能說人話?」
仇助理看她一眼,彎起唇角回道:「段總給我開的工資很高,我拒絕不了。
「…」
聽著更不像人話了。
雖然是京州的5月份,但山里涼氣重。
老爺子穿著件挺厚的大衣,和護工一同坐進了車裡後排,突然指著段宵喊了聲:「孫媳婦。」
段宵手抄著兜,立在車門邊,眼裡晦澀難懂。懶懶地偏了下頭,看向後面的夏仰:「您說她?」
「孫媳婦,孫媳婦。」
老爺子又樂呵呵地喊了幾聲,朝她招手。
夏仰有點詫異,少說也有他們兩年多沒見了,沒想到他老人家還記得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