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仰語塞,抱怨地開口:「…長張嘴就會嘲笑我。」
他順嘴接道:「還會舔你,要試試?」
「…」
段宵的流氓言辭在老人家面前收斂許多。
他還記著夏仰來之前交代的話。
只半真半假地跟老人家說自己家剛搬來申城,之前和夏仰是高中同學,正好碰上了,就順路過來給外婆搬行李。
結果晚上吃完飯,外婆就給他出了一個難題:「那個小房間裡,還有前不久老家那邊送過來的玉米,都是地里新鮮栽的。帶不走了,你要不要帶回家?」
「…」
可他倆都住在京州啊。
那些玉米是老家的人租用了他們的田地。上周聽聞外公去世,特地在奔喪的時候運過來的,足足堆了半個房間有餘。
夏仰本來還在廚房洗碗,一聽這話,正要出來拒絕,可段宵答應得比她快。
「成啊。謝謝外婆,我爺爺最喜歡吃玉米了。」
外婆看著他一身打扮和氣質也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小孩,又問道:「不會嫌棄吧?」
段宵真要討長輩歡心,還是會聊天的:「您哪兒的話,水培、土培都不如鄉下自己種的健康。」
「那你過來,我先給你準備幾個袋子裝好。」
老人緩步走向那間小房間裡。
夏仰急忙跑出來,攔住他,小聲說:「你答應她這事兒幹嘛?沒人要的話,她會找老家的人過來搬走的,你別浪費糧食了。」
「誰說我浪費?」段宵已經在給成叔發消息,讓人安排,「回京州走高速也就十三個小時,我爺爺真的愛吃。」
「…」
他揉亂她頭髮,往房間裡走:「行了,我先進去幫忙收拾。」
雜物間陰涼,那些玉米都是還裹著苞葉的,新鮮,芽嫩,有股貼近泥土的芬香。
老人家給的袋子是米袋,結實又能裝。
她帶回家的行李也不是箱子,而是類似於包袱的兩大包東西。
段宵裝好那幾袋玉米,視線胡亂地掃到包袱旁邊的一個木盒子那。
外婆也正好掃乾淨地板,直起腰來,看他盯著那不動,解釋道:「是她外公的骨灰盒。」
段宵點了點頭,又問:「怎麼沒埋在那片墓山?」
「葉落要歸根。」老人拿著塊布把盒子蓋住,叮囑道,「不要跟夏夏講,她是個重情義的孩子,沒來過我們那個鄉下。要是知道外公墓地在鄉下,每年都會跑一趟的。」
「好。」
「其實女孩子心硬一點才是好事。可憐她親人少,我又幫不到她什麼。」外婆言語裡帶著點擔憂,「你在追她是不是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