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同已經簽了,錢也拿到了,欠的債都還了,渺渺的肝源也還在他家裡的醫院掛名等著合適的移植機會。
對於一個情人來說,他做的已經夠好了。
都留在他身邊大半年了,沒必要突然又跟他算這筆舊帳。
夏仰想到這裡,慢慢停住了腳步。
在她意料之中,說有事的人根本沒事兒。
路燈昏黃,下過雨的路面倒影著星星點點。這麼冷的夜晚,段宵手肘抵著膝,正坐在一張乾燥的長椅上,似乎感覺不到凍。
他臉上輪廓在燈影下銳利又頹喪,手裡捏著包空了的百樂門煙盒。渦輪打火機在他指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打開,虎口時不時躥出橘紅色的焰火。
打火機的「咔嗒」蓋帽聲在一雙帆布鞋停在他面前時,也隨之結束。
段宵滯住的思緒慢慢回籠,錯愕地抬眼。
「我可以不回學校。」夏仰停下腳步,站在原地望著他蒼白的臉,「但我跟你走也做不了什麼,今天是我生理期第一天。」
「…」
後來段宵沒說過,從那之後,他就格外關注她的生理期了。總覺得受激素影響,夏仰會在那幾天裡變成比他還壞的人。
說完這句話,段宵也沒立刻帶她去酒店。
他像是真被打擊到了,坐在寒風蕭瑟的冬夜裡一言不發。眼眶被風吹得有點紅,下顎繃得緊。
夏仰吸吸鼻子,帶了點哄人的語氣,慢吞吞地指了下馬路對面:「要不,去遊戲城玩吧?」
段宵低垂著眉眼,不理她。
她伸手拉他,這次沒多費力氣,一下就把人拉起來了。
第68章 跑山
把人帶進遊戲城時, 夏仰總覺得自己和他的角色互換,變成了什麼惡霸似的,幾乎是把他扯進來的。
或許是冬夜太冷, 這個點的遊戲場裡並沒多少人。
她有點新奇地四處看看,其實這種地方在全國各地都差不多:「我是第一次來這…你想玩什麼嗎?」
段宵比她高不少,平時她說話音量就不高,輕聲細語的,他都會下意識偏頭過來聽。
但今天顯然還在生悶氣, 站得直,也不知道聽清她講話沒有。
因此,夏仰湊得近了些。
但看他面色始終冷淡, 她只好先去取了一小籃子遊戲幣, 遞到他面前:「我想了下,剛才說的不對。」
段宵手正伸過去, 又聽見她的下一句:「你和那個人還是不一樣的, 他沒你有錢。」
「…」
那隻手在這句話說完後又放下了, 重新插回兜里,他徑直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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