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的燦爛晨光亮起,驅散海邊潮氣。
他拍她的時候,她視線也緊緊地記錄著他。在婚禮上提前退場來度蜜月,突發奇想要把她帶來海邊看日出…
好像在她眼裡,段宵這人一直就代表自由自在,生生不息。
蜜月第四天,他們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從麻省來到紐約。
當天晚上,段宵看著在吃達克瓦茲的夏仰,猶豫了下,跟她說:「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,想先聽哪個?」
夏仰謹慎道:「好消息?」
「羅良琛死了。」
「…」
夏仰愣得都忘記咀嚼,為什麼他會覺得一個人死掉算好消息?不過她對羅良琛並無同情,這人本就罪有應得。
「段屹然說是毒癮犯了,衝上多倫多街頭的鬧市區被活活打死的。」段宵瞥了眼手機,「壞消息還聽嗎?」
「嗯。」
「段屹然私下去找了溫雲渺。」
其實這兩人在婚禮上就見到了,但彼此都不清楚是那層關係。夏仰皺眉:「他跟渺渺…」
段宵知道她在想什麼,點頭:「相認了,應該也提了羅良琛。」
段屹然沒腦子,只會覺得人死事消。他畢竟和溫雲渺同父異母,能見到面,自然就把父親去世的事情轉達了一遍。
他回多倫多把羅良琛的骨灰帶回國內給葬了。
段姒那邊沒對這事兒發表任何意見,但告知了段宵。
回去的車上,夏仰在躊躇要不要打通電話給溫雲渺,其實還是擔心妹妹想法會偏激。
在溫雲渺那裡,她並不像夏仰那樣清楚羅良琛的存在,也無意去挖探父母輩的雜亂歷史。
親媽死後,也早就將親生父親的身份一塊帶進了墳墓里。
「她會不會誤會我?」夏仰有點惆悵,想起以前的事情,「畢竟你是段屹然親哥——」
段宵面無表情,也挺沉重地蹙眉:「又不是我生的段屹然。」
她嘆口氣。
段宵餘光看她:「你不會想著現在回國吧?」
國內時間現在是凌晨2點多,夏仰沒法打電話,也不知道溫雲渺是什麼情況。
她猶豫道:「我可以回國嗎?」
車停進車庫,他轉過頭,看不出情緒喜怒,就淡聲回一句:「真要回去?」
但仔細想想對段宵也不公平,畢竟這是蜜月旅行。夏仰低著眼皮,抓著他手:「我回去的話,你會不會不開心?」
「…」
段宵眼睫斂著,還沒回答時,電話響了。
他的手機連在藍牙上,是個陌生號碼。接通後,溫雲渺的聲音從裡面飆出來,頭一次聽她音量這麼大。
她本就說話才好些,火氣一上頭,就容易結巴:「段屹然,的哥哥嗎?」
段宵按住夏仰的手,挺無奈地回對面:「是你姐夫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