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凝聞言愣了愣,隨即大怒道:「你說啥嘞!你把爺當叫花子了!」
錦衣玉食揮金如土的韓凝哪裡受得了這種「侮辱」!當即準備罵還回去,卻聽見車內一陣異動。
似乎有人喊了兩聲……
可還沒等衙內反應過來,那馬車竟飛也似的離開了。
韓凝正疑惑,低頭一瞧,才發現地上有一塊疊著的手帕。
……
韓衙內皺了皺眉:「我那時候才反應過來……車裡的人好像喊的是,救、救命……」
話至此處,的確是有些不尋常了。
嚴況和程如一皆以為,這楓州也算是京城附近較為富庶的州府了,離上京也不過五百里,並不算遠。
可韓衙內這一路,先是船家打劫,又是遇上黑車搶人,究竟是他不積德走背運,還是這楓州,當真不太平?
「本衙內先去了州府……門口的鱉孫,鼻子上那兩個窟窿是出氣的!居然對本衙內無禮,把我當花子打發了!」
韓衙內說著,從衣襟里摸出一塊帕子,擱在桌上展開後,裡面竟然夾了一片殘破的楓葉。
看清那物的瞬間,程如一神色為之一滯。
程如一小心翼翼捻那片風乾的楓葉,又拾起那塊手帕。
韓衙內還在憤憤不平道:「我沒辦法了,才想起這塊手帕……打開一看,裡面只有一片楓葉,但楓州人說,主城楓樹全被砍了蓋酒樓賭場,我一路探問,才找到這兒來!」
「進了村口,太餓了……就拿兩塊糕吃,然後就遇到你們了……」
韓衙內重新坐了回去,又開始哽咽起來:「真沒想到,我韓凝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天……嗚嗚嗚,回去我一定要爹把這些壞人都殺了!通通殺了!」
嚴況則看出了程如一的反常,道:「你看出什麼了?」
程如一思索一番,放回楓葉,將手帕也重新疊好:「嚴大人,你還記不記得,我說把新買的手帕,送給了一個被我撞倒的小姑娘?」
事情太過巧合,嚴況聞言顯然也是不敢相信,他皺眉看向程如一,程如一則鄭重的朝他點了點頭。
嚴況起身道:「走,去問問。」
程如一應聲,立即收起手帕放進衣襟里,起身跟上。
韓衙內卻一頭霧水:「喂喂喂!什麼跟什麼啊!你們說什麼呢?要去哪兒啊!等等我,等等我啊!」
韓衙內連跑帶顛追上前去,卻一個趔趄撞上了程如一!
嚴況立時伸手去攬程如一的腰,慌亂之中,韓衙內則一把扯開了程如一的髮帶。
程如一髮髻散落,韓衙內也被嚴況一個旋身抬腿抵在了桌邊。
韓衙內直起腰來,看清程如一的瞬間不由瞪大了雙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