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如一這才想起來自己有傷,心道這位「新師妹」給的丹藥可真管事,不光止血還止痛,自己也沒多太遭罪。
嚴況正輕車熟路要替程如一脫衣上藥,梁戰英卻漫不經心,語氣淡淡道:「你覺得,我在乎這個嗎,還需要迴避?」
說罷,那張絕世容顏主動湊了上來,嚴況和程如一登時呼吸一滯,不由自主齊齊後仰。
梁戰英柳眉微蹙,卻還是溫聲道:「把我支出去,你們知道藥在哪兒嗎。」
程如一連忙垂眸拽緊衣裳,嚴況也難免尷尬道:「你告訴我就好。男女終歸有別……」
「我自幼便隨爹長在軍營里,況且當年,你們三個臭小子哪次受傷不是我替你們上藥?」梁戰英無奈嘆息,輕聲道:「你啊,真是韓……」
話至此,梁戰英頓了頓,又道:「聽說你改了名,我如今該叫你……嚴況,對嗎?」
久違的死人臉重出江湖映在嚴況面上,他沒言語,只皺著眉點了點頭。
程如一雖然心裡還在感慨嚴況怎麼會有這麼多師妹,卻也沒忘了開口幫他解釋:「對對對,嚴官人他是辭官雲遊,途經此地,嗯……遭人追殺。」
「辭官?」梁戰英表達出和林江月相同的疑問,同時凝眸看向程如一道:「那這位先生呢。」
程如一不敢直視梁戰英審視的雙眼,只低頭道:「在下程青魚,是嚴官人的隨從……」
「是生死至交。」嚴況驟然開口搶過話茬。
梁戰英微微頷首,雖有滿腔疑惑,還是先轉身挖開了一塊地磚,從中捧出一盒子藥瓶繃帶來,擱在榻上。
她道:「好,旁的都暫且擱下。我只問,你們為何會與蓬萊新鄉扯上關係?」
梁戰英不同於韓凝和林江月。她雙眼帶著無可迴避且直擊人心的力量,饒是程如一這種編瞎話的高手,也沒法在她面前坦然胡謅。
程如一這回裝傻沉默,嚴況思索道:「師妹,你還是先迴避一下。」
梁戰英淡淡一笑,默然提槍離開,反手將大門合上。
「噯……」過了一會兒,程如一才低聲道:「嚴大人,她和林姑娘,都是你同一個師門的師妹麼?」
「嗯,我只有一個師父。」
說著,嚴況放輕動作將程如一身上大氅先褪下,又拽開他衣帶腰帶,將外裳小心褪下。
察覺了嚴況的小心翼翼,程如一心中有些微妙情緒,又忍不住貧嘴道:「其實沒多疼……尤其是背上那一刀,還不及當初被你挑蝦線疼呢……」
嚴況臉色一黑,手上動作倒沒停,將人裡衣也一併褪下,程如一身上一涼,冷不防打了個寒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