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一見梁戰英要替嚴況擋酒,頓時不樂意了,連忙道:「不成不成!酒能替喝,心意能代領嗎?」
梁戰英還想再替他說些什麼,嚴況卻想起了什麼,立即開口道:「沈念,我們身上還有傷口,這麼一大碗酒,是嫌我們死的不夠快嗎?」
程如一頓時鬆了口氣,連忙跟著附和道:「嗯對……我背上腰上還疼呢。」
其餘人也這下才反應過來,最後程如一和嚴況以水代酒還了禮,眾人開始晚膳,吃得不亦樂乎。
那包子個大猶如拳頭,卻是皮薄餡大,肉餡兒肥而不膩,一口下去滿嘴留香,湯汁順著筷子往下淌;九轉大腸乍一看宛如山楂卷,晶瑩剔透色澤光亮紅潤,吃在口中鮮甜酸辣,百味齊放直叫味蕾開花,那小青菜炒得也是碧綠清脆,吃來解膩上好。
主食還有驢肉火燒,程如一倒是頭次吃驢肉,入口香嫩不塞牙,醬料鮮香壓口,饃又酥脆,當真叫人停不下來。
酒過三巡菜過五味,眾人雖然肚子已吃不下了,心卻還意猶未盡。
程如一真心讚嘆道:「雪姑娘的手藝天下一絕,來日有機會,程某能否討教一二?」
「若有機會,自然可以。」梁戰英盈盈一笑道:「都說君子遠庖廚,內宅之事又屬婦人,程先生是讀書人,竟對烹飪之道有興趣?」
程如一下意識看了一眼嚴況,又對梁戰英道:「噯,雪姑娘抬舉了,民以食為天,讀書人也是人,也總歸也得吃飯吶……」
嚴況也發覺了程如一在看自己,多少察覺些對方心思,只可惜再多美味吃在自己口中,也是味如嚼蠟。
梁戰英被程如一逗笑了,沈念也忙道:「程先生說的是,本官也最煩自詡清流之人的那套窮講究!」
「師妹如今倒是不做江南點心了嗎。」
嚴況也開口試圖融入眾人,卻忽聞一聲痛呼!
「頭……疼……好疼!」
只聞砰然一聲,溫雪瑛竟從座位上摔倒在地!她身旁的梁戰英立時去扶,將痛苦不堪難以站穩的溫雪瑛摟在懷裡。
沈念擔憂不已道:「溫醫官……你怎麼了?」
其餘也都圍了上來,只見溫雪瑛極力克制,甚至咬破了嘴唇,殷紅血跡順著嘴角蜿蜒而下。
師爺和沈念不知所措,程如一也是一頭霧水。
「疼……心臟,頭……好疼……疼。」
溫雪瑛語無倫次的痛呼掙扎,嚴況上前一把鉗住人手腕,片刻道:「你中毒了。」
「中毒……」溫雪瑛強忍疼痛,努力回想道:「不可能……我什麼也沒吃,也沒有受傷……在銀杏村……只喝了,水……」
「遭了……今天是十五!」聽聞此言,梁戰英卻恍然大悟道:「快!快把雪瑛送回銀杏村!」
眾人聞言一愣,就連溫雪瑛自己也是疑惑不已,梁戰英卻道——
「再晚就來不及了……她會死的!」
作者有話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