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役紛紛拔刀戒備,沈念也握緊了佩劍,梁戰英卻道:「不可能,那隻猛虎已經被嚴大人打死了!」
嚴況一派自若,堅定道:「絕對死了。」
沈念也握緊了佩劍,道:「那說不定是那隻虎的、的親戚呢……!」
「虎向來獨居。」
見眾人還似乎不信,嚴況又道:「你們沒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嗎。」
此言一出,眾人面面相覷,覺得似乎有理……梁戰英也連忙幫襯道:「我也能作證!方才是誰說有虎?」
方才那名神色慌張的衙役哆哆嗦嗦站了出來,指著一旁的草叢道:「是,是虎……」
梁戰英聞言,即刻提槍朝著草叢猛然一擊!
銀槍颯颯生風,尖落了碎葉,草叢卻沒任何動靜,嚴況上前,劍鞘撥開雜草,這才明白那衙役說的是什麼。
嚴況回身看那衙役道:「你是不是吐字不清。」
沈念首個反應過來,湊上前一瞧,又打量了一眼那名衙役,隨即道:「哎呀!是這小子!他是大舌頭!什麼虎啊!是骨!骨頭!」
草叢中零星散落埋藏著人骨,眾人上前一一撥開,再次從屍骨中找到了與之前相同的義字令牌。
……
沈念接過一塊衙役遞上來的腰牌,細細辨認一番後,原本凝重的神色更布一層愁雲。
沈念正色道:「這的確是薄雲天的腰牌。記得本府年輕時,一心想要馳騁疆場建功立業,便三番五次上那薄雲天拜師。只不過他們有眼不識泰山,竟將本府拒之門外,但這腰牌上的義字和雲紋,的的確確是薄雲天特有的……」
「難道整個山莊的人……都不幸罹難了嗎?」沈念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屍骨,不由嘆了口氣。
嚴況還不曾見過沈念嘆息。印象里這人似乎一直嬉皮笑臉沒皮沒臉,整日將吃喝掛在嘴上,絲毫不像個朝廷命官。
沈念將腰牌握在掌中攥了攥,最後收入袖中,低聲道:「雖然他們當年有眼不識泰山,拒絕了本官,但本官……」
「一定會替你們伸冤。」
衙役正將屍骨一一裝斂上車,師爺在旁建工,卻也注意到了那屍骨上的紫色小花,不由好奇的摘了些許下來。
嚴況見狀,不由想起先前程如一也摘過這種花。當初也正是靠著這小花做路引,他們才得以脫身。
見師爺彎腰摘花,嚴況好奇道:「這是做什麼。」
師爺正將一把小花放進隨身的口袋,道:「嚴指揮有所不知,學生除卻師爺,還在府中謀仵作一職。從業多年,學生還從未見過如這般開在屍骨血泥中的花……雖不知其名,卻實在有趣,故而想採摘一些回去,瞧瞧若是在尋常土壤里,它還能否繼續開花。」
梁戰英原本正在幫衙役,將一些因年久陷入土中的屍骨挖出,聞言也抬頭道:「師爺,除了這花,你可還瞧出些別的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