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九聞言卻無奈笑道:「暗道是我與你一同監工的,圖紙我也看過許多次了,難道我會不記得地形和機關排布?」
「哎呀……是我小看莊主大人了,是我的不是……我這張嘴啊,該打,該打……」
唐清歌嬉皮笑臉的拉著上官九不肯鬆手,上官九卻也沒掙開,只輕聲道:「清歌,有件事我一直想與你商量。」
唐清歌見他如此鄭重,不免好奇道:「什麼事?你跟我直說就好咯,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。」
「我將莊主之位禪讓於你,你可願意?」
「什麼?!」唐清歌先是一愣,隨即卻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……但總歸是奇怪,不禁反問道:「那你呢……你幹什麼去?你要走?走去哪兒?!」
「我不走。」上官九環視四下,復又開口:「這五年來,你為山莊耗盡心思,修暗道,布機關,築外牆,你對山莊傾注的心血,早已勝過我千倍百倍,而外賊草寇也是忌憚你之聲名,不敢輕易來犯,於情於理,這莊主之位,都應由你擔當,而我……」
「給你做軍師就夠了。」
……
「清歌……你看得是什麼書。」
上官九將唐清歌手中倒拿的書冊一把奪下,微微蹙眉坐在他身側:「你啊……為何對金姑娘和他夫君有這般大的敵意?」
「我……我不知道。」眼見書冊被奪,唐清歌裝不下去乾脆盤起腿來倚坐榻上:「就是覺得奇怪,覺得不舒服。」
上官九幽幽嘆了口氣道:「金姑娘的夫君可能是有些桀驁自負了,讓你感覺不快也是正常……但金姑娘是南燕皇族,身世坎坷悲慘,她一個弱女子能走到今日,還一心掛念前朝,定是不容易的,我若不收容她,她如今便無處可去了。」
唐清歌聞言撇了撇嘴道:「那女人我看著也不舒服,總感覺她……」
「清歌。」上官九挽住他手臂拍了拍:「同為南燕遺民,我太明白流離逃亡的滋味。我雖不曾想著復國,卻也不能對同胞如此狠心……」
「成……都依你,誰讓你是……」
唐清歌長出一口氣,隨即望著身側人卻又笑了起來,湊到人耳邊嘀咕了一句,上官九卻登時紅了臉頰,略有些慍色道——
「唐清歌,我有名字……你不要亂喊。」
……
「來!幹了這碗酒,咱兩個,往後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!」
唐清歌格外興奮,與花常勝高舉酒碗,遍地都是喝乾的空酒罈。上官九在旁想勸,金玉鸞卻柔柔一笑道:「軍師,別管他們了,他們難得如此投緣,便由著他們喝去吧。」
上官九也只得無奈點頭,看著兩人喝的酩酊大醉,還在互相吹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