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咳咳咳……!」
忽然一陣咳嗽聲響起,李三娘道:「那個……什麼,嗯,這兒要沒我什麼事兒我先回東北了……」
「啊……那個……三娘你不能走!」唐渺連忙過去拉著李三娘故作配合,嚴況跟程如一被拉回現實,程如一不由尷尬道:「嗯……好了,眼睛裡沙子沒有了,哈哈哈……多謝嚴官人……」
在場眾人皆是一副意味深長的神色,又不約而同移開目光。就連沉默寡言持重老成的唐驚弦也刻意錯開視線,主動跟韓紹真搭話道:「嗯,不知韓相公接下來有何打算,若不嫌棄,可在我唐門多歇幾日。」
「甚好甚好……老夫的確還有些事要請教唐門主,那就打擾了。」韓紹真瞥了一眼嚴況跟程如一道:「這些孩子近來也受了不少罪,讓他們先下去好生修養吧。」
唐驚弦也贊同道:「那是自然,而且唐某還尋回了失散多年的親外甥……」說著唐驚弦將目光試探著轉向程如一道——
「這等喜事,唐某定要擇吉日大擺宴席,昭告唐門上下!」
程如一哪還管得了什麼宴席,什麼認親……腦子裡只亂糟一片像是地震過後的廢墟,時不時能拼湊出個完整信息來,諸如,唐清歌也是自己的舅舅?三王爺怎麼會來……
越理越亂,程如一不知不覺兩眼一黑,待再清醒時已是兩天以後了。
觸感最先回爐,仰賴雪清丹的功效,程如一隻覺皮肉骨頭都久違的輕盈舒適,他試著挑開一方被角,卻覺指尖一熱被人輕輕握住,視線緊隨觸覺漸漸清晰,程如一反勾著嚴況的手指道:「你怎麼在這兒……」
「那我該在哪兒。」嚴況反問,他此刻換了身乾淨衣裳,看著一如往昔的高大利落,神色也還是那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樣,好像有什麼變了又仿佛是什麼都沒變。
「我的意思是官人也傷的不輕,不去好好歇著在這兒給我守什麼靈啊……」
說著程如一抓住嚴況的手順勢坐起身,卻發覺嚴況忽然板起了冷臉瞪著自己……他近來鮮少再見嚴況用這種神色面對自己,頓時不免有些緊張起來。
「怎、怎麼了……官人有心事?」
程如一的語氣頓時變得小心翼翼不敢再張口就來,嚴況卻被問得一時語塞,連忙移開了目光,心下還道:自己聽這黑心書生胡言亂語也不是一日兩日了,怎得如今隨意一句玩笑話自己竟格外留心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