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輪滾滾,大批人馬護衛著兩駕馬車走在回京的一條官道上。
金玉鸞領著手下騎馬才追上來,走在隊伍最末,她眼神淬毒般死死盯著其中一輛馬車——
那車裡坐的正是嚴況。
他懷裡是昏迷不醒的韓凝,手中緊緊捏著那塊龍環玉佩。
在嚴況強制要求之下,三王爺不得已帶路領他去尋了金玉鸞,在她痛下殺手前,他救下了奄奄一息的韓凝。
而程如一卻下落不明。金玉鸞給他的說法是:程如一殺了應風歌獨自逃命了,如今不知去向。
嚴況內心只覺悔恨無比。他未曾料想過,被三王爺派去捉拿韓凝和程如一的,竟是金玉鸞和應風歌。
三王爺坐在前一輛馬車裡,此刻正捧著他的那枚玉佩輕輕摩挲嘆息。他也未曾想過,韓凝和程如一這兩人對嚴況而言竟是如此重要,以至於嚴況要以命相逼。
……
當嚴況看見重傷昏迷的韓凝時,那股恨意洶湧幾乎要爆出七竅。三王爺見勢不妙立即派了人去尋程如一,嚴況仍舊是黑著臉給他下了最後通牒——
「見不到程如一,嚴某不屑於再聽殿下的任何往事與謀算。」
「本王已派人去尋了,程如一這人福大命大,嚴指揮莫要心急。」三王爺耐心勸著,卻見嚴況懷抱韓凝,目光驀然轉向了一旁瑟瑟發抖的金玉鸞。
三王爺看出嚴況怒火指向,立即上前道:「嚴指揮……你要作甚。」
「要她的命。」嚴況將渾身是血的韓凝打橫抱起,掌中同時提起長劍,一步一步向金玉鸞走去。
「王爺救命!」壓迫感逼近,金玉鸞見狀嚇得連忙爬到三王爺身後,連聲哀求楚楚可憐道:「嚴指揮饒命!奴家只是一介女流哪能做主!這些都是應樓主做的!是他!他覬覦程如一美色慾行不軌才把人逼得反殺逃走,也是他手下的人為了報復才把韓衙內打成這副模樣……不是奴家做的啊!奴家勸過他,要好好將這兩位帶回京城,是他一意孤行不聽勸阻!嚴指揮饒命!王爺救命,王爺救救奴家……」
「嚴指揮……冷靜些。」看著嚴況在身前停步,三王爺手心也捏了把汗……然而卻聞鐵劍墜地聲,嚴況竟是抱著韓衙內轉過了身。
「嚴某饒她性命。」
「畢竟,她是王爺挑選的助力。只是不知她安置在京中何處?」
金玉鸞聽了頓時鬆了口氣,三王爺沒想到嚴況竟會如此輕易的放過金玉鸞,更自覺聽出了些話外之音,心下驚喜道:「他們安置在雨折巷的一處院子裡。嚴指揮,你說這話可是相信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