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三王爺?!」林江月和唐渺都瞪大了眼睛,梁戰英卻拱手道:「還請劉大人細說端詳。」
劉六連忙擺擺手道:「大人不敢當,二位姑娘和這位小公子稍歇。韓相公此刻該要服藥,性命攸關不敢誤了時辰,過後我再與諸位說清。」
說罷,劉六從袖子裡摸出一包藥粉用溫水化開,林江月上前幫他扶起韓紹真,藥水入喉,老者皺了皺眉似乎有所感應,但還是沒能徹底清醒過來。劉六跟林江月扶著人重新躺好,劉六才開口道:「這家酒坊的地契在我名下,但實則是指揮平時安排聯絡機密之事的據點,整個鎮撫司知曉此事之人屈指可數。指揮當日離京後不肯再回,但我們鎮撫司的兄弟大多只認他一人,便都日夜盼他回來,卻不料沒等把他盼回來,韓相爺卻遭了難,進了我們詔獄。」
方才餵藥時三人也看見了韓紹真身上的傷痕,與韓紹真現在有過些許交情的林江月不免心裡難受,捏著拳頭砸了砸大腿:「誰幹的!真他娘的黑心!怎麼對一個老人家下這種狠手!」
劉六也頓時心生愧疚,皺了皺眉頭繼續道:「諸位有所不知,我這些時日也豁出命去偷聽了一些,那三王爺怕是要和袁善其怕是要造反……我就盼著嚴頭兒快點回來救救韓相公,他昨兒是回來了不假……」
劉六頓了頓又道:「但他卻投靠了三王爺,還來鎮撫司親手毒死了韓相公……」
「不可能的!」唐渺和林江月連忙反駁,劉六見狀也神色卻堅定道:「對!我也知曉這絕不可能!當時我雖不明白指揮的用意,但我相信他……果然,他給韓相公餵的是假死藥,我還在韓相公的袖子裡發現了一張字條,也明白了他是要我們把韓相公挪出來養傷。」
劉六邊說邊從口袋裡摸出一團字條,梁戰英等人立即聚攏上來,只見上面歪歪曲曲寫著八個大字——
城南齊聚,靜候消息。
……
是夜,月映雪飄,將軍府附近的深巷僻靜角落裡,有尋常門戶內悄然亮起一盞燭燈,於此同時,沉寂的屋內也被帶著些許抱怨的女聲打破。
「好傢夥,大白天等到漆黑,這人怎麼還不來,老娘都睡了一覺了……唉,都餓了。」
若娘抱臂坐於榻上神色不耐煩地晃了晃腿,拍拍自己餓癟的肚皮,又時不時扭頭看向程如一和杜貴妃。
眼下只能被動等著,程如一自然也無計可施,只能蹙眉長嘆一口氣道:「小妹……要不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……」
「得了,外頭都是逮耗子的貓,你別被叼了去。」若娘拍拍床榻:「你……過來躺會兒吧。」
「的確。」杜貴妃也認同道:「小若你且忍一忍。先前住在此處的杜府家丁已然去報信了,我想義父許是也是察覺到被人監視,所以才拖延到天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