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義父,程狀元當日供證在你在朝上親自看過,是袁善其害了瀟瀟妹妹。」杜貴妃連忙上前解釋:「這一切都是衝著本宮與韓相公來的,程如一他不過是個寒門學子,身後無依無靠與本宮亦是無冤無仇,若真說兇手,是袁善其那老匹夫,是這上京城裡的黨政害了妹妹!」
「那……那他也是幫凶!」杜海面上的憤怒化作了痛心,他指著程如一逼問道:「程如一,你有沒有主張害她!你有沒有!」
程如一此刻也緩過來許多,聽了貴妃方才替自己辯駁的話更覺得有些意外,原來這些上位者心裡從來也是明白的,只是有時不願意說破罷了。
回想往事,程如一自有虧心之處,卻從未想過要害那無辜少女的性命。
「程某從未害過杜小姐。」
程如一語氣篤定迎上前道:「將軍,我當日受何相公牽連遭貶,自知不配早已不存攀附之心。我與小姐並未過禮,只是口頭婚約,離京之後自是再無此事。彼時程某于楓州飽受欺凌,袁善其是程某唯一選擇,他一向與將軍貴妃不睦,得知將軍曾有意許配愛女,便害了杜小姐性命又將自家女兒許配於我,以此斷絕離間我與杜家的關係。」
「程某所言句句屬實,如有欺瞞編造避重就輕,必痛失所愛,病痛纏身而死!」
程如一說罷屋內霎時安靜下來,杜海盯著他看了半晌,雙拳緊握最終卻緩緩鬆開。
「瀟瀟……我的女兒……」方才還目眥欲裂的杜將軍竟緩緩蹲在地上,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。
若娘跟程如一都有些意外,杜貴妃卻並不意外,俯身抓著杜海的袖子將人扶了起來道:「義父……眼下正是給妹妹報仇的時機。」
「報仇……自然要給我的女兒報仇!可那一介書生又有何本事能救得了陛下?」杜海聞言漸漸止住了淚意,捏拳平復情緒半嘆半問。
程如一聞言正色道:「將軍,不光三王爺手下有武林高手,程某手下也有。」
「你?」杜海的疑問中帶著些不可置信,程如一卻道:「蜀中唐門,將軍可有耳聞?」
「那是自然。」杜海蹙眉抹了抹臉點頭道:「早年間唐門的唐驚弦還與本將軍比試過,是個世所罕見的高手。」杜海正思索著,卻猛然間頓悟看向程如一道:「等等,我記得你是巴蜀人,難道……」
「家母正是唐驚弦的長姐。」程如一從懷中摸出唐渺曾經交給他的唐門密令,又道:「將軍有所不知。如今掌門過身,全因三王爺算計構陷,我唐門弟子……誓報此仇!」
杜海接過密令看了看,又還給了程如一,他此刻顯然有些發懵,還扶著凳子坐了下來。杜貴妃見狀又與他解釋了一番,他才大概明白過來,又道:「那怎麼說?我帶禁軍和唐門弟子殺進宮去,宰了袁善其和三王爺,救出陛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