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此事非同小可,殿下雖已布置妥當,可為防萬一,還是應當仔細想想有無疏漏。」嚴況故作擔憂神態,三王爺卻不憂慮,反而十分欣慰道:「不必擔心,一切都有本王在。當中謀劃先前也早已與你講過,你只管安心等候這幾日,待得一切準備妥當後,便是……」
「殿下,金玉鸞來了。」王府僕從前來通報,也剛好打斷了三王爺的思緒。聽見這名字嚴況不由眉心微動,三王爺將這細微反應盡收眼底,頓了頓道:「直接引她去飯廳吧。」轉而又對嚴況客氣道:「席面備得差不多了,嚴指揮,咱們也過去吧。」
嚴況從善如流隨他前往飯堂,只見金玉鸞已在飯桌前坐下了,身後還跟了一個侍女。
礙著嚴況在此,金玉鸞本不想來赴宴。先前接觸交手的那幾回,嚴況那冷酷果斷的身法武藝令金玉鸞深感恐懼,但眼下是三王爺相邀她又不得不來,此刻雖然有三王爺在,她卻還是瞬間汗流浹背,見兩人到來,她噤若寒蟬般迅速起身向二人行禮道:「民女參見王爺,也見過……」
「嚴指揮。」
嚴況聞言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,只是神色淡漠挪開徑直上前落座,三王爺見狀便代為客套了兩句隨後也讓金玉鸞坐下。
眼下氣氛一時凝結,三王爺轉而又查看嚴況神色,見對方始終不語,三王爺只得主動再開口道:「金姑娘不必拘束,嚴指揮往後便也是自己人,今日更是他主張要宴請你。本王知曉,你與嚴指揮往日頗有不和,可你二人都算做半個江湖中人,這人殺殺人,江湖裡的恩怨情仇總歸難以理清……江湖本就不像公堂是什麼說理的地兒,依本王看,今日就由本王做見證,江湖事江湖了,如今你們都是為朝廷效力的人,飲了這杯酒,過往仇怨也就此一筆勾銷吧。」
金玉鸞豈會真心愿意與嚴況共事?但三王爺開口她又無法拒絕,那副姣好面容只得習慣性露出示弱討好的笑意。三王爺見嚴況也並無異議,便大手一揮,一旁僕從見狀立即為她和嚴況滿斟酒盞。
金玉鸞思量著笑笑,主動雙手奉酒道:「嚴指揮,民女過往多有得罪……往後你我同在王爺麾下效力,還望……多多指教。」
嚴況雖冷著臉但也舉起了酒盞。他望著金玉鸞這張美艷的臉,過往故人舊事一幕幕浮現,他心中回顧故人,面上卻不悲不喜只抬手與她碰杯,將酒水一飲而盡。
金玉鸞見狀也連忙陪著飲盡酒水,三王爺撫掌大笑道:「好!好!都坐,二位都坐吧!」
兩人一左一右各自落座,侍女也開始走菜,桌上不多時便布滿了山珍海味。嚴況曾在京中任職多年,雖不願交際,但酒局還是參加過不少,宮宴也有幸見過,卻不知這名聲廉明的王爺,私下裡竟是這等的奢靡鋪張。
「這場席面算是給嚴指揮接風洗塵,也是慶賀你二人今日盡釋前嫌,往後同心協力。」三王爺興致盎然先動了筷子,嚴況也不客氣的開吃,恢復了味覺也恢復了飯量,他不怕人笑自己是飯桶,畢竟凡事曾經失去過了才知曉有多珍貴。
只有金玉鸞還是如坐針氈般查看著兩人的臉色,她沒有胃口,乾巴巴吃了兩口菜便小心翼翼道:「殿下,嚴指揮……」
「有話直說就好,都是自己人。」聽聞三王爺此言,金玉鸞便直言道:「回稟王爺,如今宮中一切安好,皇帝貴妃皇后都有專人看顧。但有一事需請王爺做主,事關宮中妃嬪,她們人數不少,為了看顧監視已分去我們不少人手,而且這些妃嬪不好糊弄更不好控制,近日總是鬧出一些亂子來,雖不痛不癢,但總歸麻煩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