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況此言一出,那侍女卻神色不安起來,她環顧四周無人立即將嚴況拉到一旁的假山後低聲道:「你怎麼病了?是又傷著哪兒了?怎麼會傷的……」
侍女話未說完,嚴況卻熟練地伸手捏住人臉頰軟肉晃了晃,又道:「還能是什麼病,相思病。」
侍女先是鬆了口氣,轉而卻一個白眼拍開嚴況的手:「嚴指揮當真輕浮膽大,還敢在宮中堂而皇之調戲宮女,不想要腦袋了?」
「我看你當真是女裝上癮。」嚴況一把攬住人腰身,另手捏住他下頷指腹貼著對方耳根處輕輕一搓,五指再一掃,只見一張易容面具瞬間與皮肉分離落入嚴況掌中。
而面具之下,儼然是那張熟悉牽掛的面孔。
程如一挫著臉皮道:「太悶了太悶了,臉要喘不過來氣了……不過,你是何時認出我來的?」
嚴況把他攬入懷裡抱緊:「第一眼是猜測,聽你開口講話便確認了。」
程如一聞言愣了愣,轉而故作感慨闔眸往人肩上一蹭道:「我這等不入流的小鬼兒,自是逃不過閻王殿下的火眼金睛啊。」
「巧言令色。」嚴況回身將程如一壓在假山上,垂眼湊近道:「怎麼會是你,貴妃呢?師妹呢?」
「審我,又審我?」程如一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,順勢一把摟住人脖頸道:「師妹那邊我已經陪她安置妥當,我們的人會以加派人手的名義今夜入宮。杜貴妃她是真正身體虛弱舊傷未愈,我怕她撐不住露出馬腳,更何況她和師妹又不熟悉,也不了解金玉鸞的脾氣秉性,她來不如我來。」
嚴況頓了頓道:「胡鬧。她清楚宮中地形與人事物,有她在也更能取信於皇帝,你來算怎麼回事?」
「不過。」嚴況捏住程如一臉頰道:「你從前進宮不過兩次,怎麼會認得宮中地形,還能給師妹帶路?」
「這嘛……」程如一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:「嚴大人就對我這麼沒信心?」
……
入宮前。
解決了金玉鸞後,眾人齊聚杜府,杜貴妃卻因先前的落水逃亡風寒未愈,見了杜海後緊繃的心弦暫且一松便病倒了。
病榻前程如一交代計策,然而當杜貴妃掙扎著要起身時,卻又被程如一攔下。
「這等小病……本宮還能撐住,就按照你們說的做,本宮和碎玉夫人進宮去……」杜貴妃咳了兩聲氣若遊絲,一旁的若娘滿眼擔憂扶住她道:「不是我說,你這怎麼去?咳嗽兩聲再把面具咳掉了……更何況宮中如今眼線遍布,就算三王爺認不出你,那旁的宮女太監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