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衡兩手用力抓著方向盤,指骨逐漸在發白。
周圍有人路過,但沒人發現這輛豪華汽車裡,坐著的人正渾身在發抖,他的眼眶緋紅,咬緊著牙關,不讓任何的一滴眼淚從眼眶裡滾落出來。
停了許久的汽車開動起來。
蛋他是肯定要取出來的,愛人那裡,他能做的只能是先和對方分手。
他做不到懷著怪物的孩子,再去接近他的愛人。
那是對愛人的侮辱,也是對自己這份蝕骨的愛的侮辱。
等到他把怪物的蛋給取出去,他再和愛人道歉,重新追求愛人。
愛人溫柔又善良,他肯定會重新接受自己。
只是愛人的心分了太多份,無法完全屬於自己罷了。
他深愛著徐凌,就算徐凌不是對自己專一專心,雖然他很多時候恨不得另外四個人都消失或者死掉,但到頭來他真正做的,就是尊重徐凌的一切選擇。
和其他四人分享他也沒有關係。
感到痛苦的時候,他就以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忍住就好了。
汽車從醫院開回了家。
公司那邊還有事,好幾件急事都需要陸衡馬上去處理。
但陸衡一點工作的心情都沒有。
走進客廳後,陸衡點燃了一支煙。
他本意是想用菸頭在手腕上燙一下,靠這個痛楚來讓自己下定決定,今晚就找徐凌出來,和他提分手。
反正還有另外四個人,有他們陪著徐凌,徐凌肯定也不會因為他的離開有多傷心。
陸衡已經點燃了菸頭,正要拿著猩紅的火點往手腕上狠狠燙下去的時候,他動作頓了頓。
他甚至感覺到奇怪。
怎麼回事,他的手腕……
以前不是有很多菸頭,他用手錶遮掩住的地方,應該都是燙傷的疤痕才對。
但是現在,為什麼那些疤痕看起來隨時要消失的樣子。
這不對勁。
這……
逐漸要開始光潔起來的手腕,是他的嗎?
陸衡為自己看到的幾近完整皮膚的手腕而震驚著。
他站了起來,從客廳走到了陽台外,將手放到陽光下看,隨後看到的一幕,讓他驚得瞳孔都縮了縮。
他看到不久前才剛燙上去的疤痕,在一點點的,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拿了清除劑,在快速清除一般。
太詭異了。
陸衡轉身拿去放到茶几上的手機,他現實拍了好幾張照片,跟著又拍了一個視頻。
當他翻看照片和視頻時,每一張照片都和前面一張有些不同。
到了最後的視頻,則更加明顯了。
陸衡放下手機,他視線重新落到了左手腕上。
怎麼會?
燃燒的菸頭還放置在菸灰缸里。
不如現在就測試一下好了,看看是他產生了幻覺,還是真的是現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