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他不屑於跟這些有更多的接觸，可現在奇怪的事，哪怕知道這些人是為了各自的利益接近自己，但又能夠否認，他們討好的面孔不算是真的呢？
什麼是真，什麼是假，難道實際上不都是看自己怎麼去定義嗎？
他過去可以把這些一切定義為假，只把徐凌定義為真，可分明最假的是徐凌，那個人嚴格意義上來講，都不算是一個人，他是一個怪物，被花寄生或者是真正的怪物，反正早就不是一個人了。
比起虛假的徐凌，眼前的一張張討好他的笑臉，難道不真實？
陸衡勾了勾唇，接下來說出的話，直接讓被他注視的人手裡的酒杯都險些摔地上，雖然及時抓住了杯子，可裡面的酒還是淌出來不少。
「留個電話，以後再來這裡我會聯繫你們。」
陸衡拿出了他的電話，詢問茶几對面的人，剛就是青年主動走過來的，其餘周圍的人還在觀望，只是等他們意識到陸衡和往常不同，可以輕易接近的時候，顯然已經晚了，最好的時機過去了，這邊沙發的空位不多，沒有餘地再給別人來加入了。
於是好些人只能羨慕嫉妒又嫉恨，怎麼自己沒第一個衝上去，導致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陸衡記住他們，隨手就丟給他們好處，還將青年的號碼記在了自己的手機里。
可以被陸衡記下號碼，這意味著什麼，哪怕陸衡後面不聯繫，可很多人都看見了，都足夠青巴揚得比很多人高，在他們這些人的圈子裡，能夠和位置在最高處俯視他們的陸衡坐在一起，就算只是站在他背後，那個司機一樣的角色，都有不同的意義。
許多人後槽牙都快咬碎了，卻也只能遠遠干看著。
青年余游把自己號碼給了陸衡，陸衡記下後，對他的名字評價了一下。
「余游？聽起來像是人吃的魚油。」
以前余游不喜歡別人說他名字的諧音，但從陸衡嘴裡說出來，怎麼就是不一樣，變得特殊了起來。
「陸少你可以備註這個。」把他備註成魚油都沒有關係，魚油也算是好東西啊，非常好的東西。
「呵。」陸衡難得笑出了聲，「你的名字很好記，我記下了。」
陸衡打了個哈欠，玩了幾個小時，時間快到晚上十一點了，他這個孕夫也該回家早點睡覺了。
「你們繼續玩，花了多少錢算我的。」陸衡起身就往沙發外走，稍微停了一下，他扭頭低垂眼帘，看著清秀男生的眼，有點別有深意在裡面，「你應該還住在學校吧？坐我的車，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。」
陸衡都主動說到這個份上，男生哪怕再吃頓也知道陸衡和對別人有點不同，男生跟著起來，他走到了陸衡的身邊，酒吧的燈光五顏六色，一縷緋紅的光落到了陸衡的臉上，那一刻他的容貌忽然變得動人心魄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