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第一次因為自己不會說話而感到有些鬱悶。
後面散場了送應柏雲回去的時候,陳風也沒想好該說些什麼。應柏雲當時朝他笑著揮了揮手就直接上了樓。
直到應柏雲家裡燈亮起,陳風都沒想到自己該說什麼。
甚至陳風走在回去路上的時候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。回到家了,他點開應柏雲的微信頭像看了許久,目光下撤。
轉過去的錢也還沒收。
陳風就這樣刪刪減減糾結了半天,折騰到凌晨一點,最後打出一行字。
【把錢收了吧。】
剛想發出去結果才發現沒網。
跑上屋頂,終於有了兩格信號。這才發現應柏雲不知什麼時候給他發了消息,問他睡了沒有。
陳風嘴角一抿,淡淡的移開視線,將剛打完的字刪了。
聊來聊去,無非就是想感謝他今天幫忙打掃了客廳,語氣很客氣,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情緒波動。
陳風想到那雙微紅的眼眸,也不怎麼腦子一抽就編出了個謊話。因此還跑上跑下找了許久,只為了拍還沒來得及寫的題目。
陳風不是沒想過應柏雲會拒絕,可真的被拒絕後,他心裡有股說不來的滋味。
腳步一頓,陳風摸著黑突然「蹬蹬蹬」往樓頂跑去。
生鏽的鐵門被他推開,夜晚的寒風倏地撲面而來。陳風拿起了手機,他抿著唇認真的打著字。
【偶爾一次,也不行嗎?】
圓圈圈停止轉動,他發了過去。
「叮。」
陳風的心隨著鈴聲猛烈的跳動了起來,他緊繃著下巴將視線落在兩人的聊天界面上,一雙眼眸里只剩下屏幕光。
應柏雲的回答很簡單。
他說。
【行的。】
剎那間,停滯的時光再次流動起來,帶著不為人知的心跳聲,陳風頭暈目眩的下了樓。
—
鬧鐘再次響起的時候,應柏雲整個人「嘭」的一聲徹底摔在了地上,連帶著被自己纏成麻花的被子和枕頭。
摔的不疼,但有些懵。
應柏雲有些茫然的躺在地板上,他揉了揉往四面八方亂翹的頭髮,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。
頭頂的白熾燈不留餘力的散發著光線,床頭柜上的鬧鐘還在響個不停。
應柏雲微微皺眉,隨手操起身旁的枕頭扔了過去,隨之鬧鐘聲戛然而止。
又這樣躺了一會,應柏雲這才緩緩的直起身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