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柏雲稍稍垂眸,拿起手機找到療養院院長的聊天框,上次兩人的聊天內容還停留在蔣敏病情惡化。
前前後後不過兩周。
將剩餘的錢都轉了過去,應柏雲將手機扔在一旁。
新換的床單怎麼睡都睡不暖和,應柏雲將身體蜷成一團,腦海自顧自地的浮現出陳風的模樣,不過四年而已,他都快認不出他來了。
顫抖著睫毛,應柏雲輕輕呼吸著,在床上翻來覆去幾遍後鬧鐘響了。
一夜之間氣溫驟降,應柏雲雙眼無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雙眼紅的跟兔子似得,酒後的疲乏在此刻盡數顯現了出來。
閉著眼快速洗漱完,應柏雲回到了狹窄的臥室,從一旁的衣櫃裡挑了件合身的西裝,應柏雲掐著時間煎了個雞蛋,快速吃完後整理的也差不多了。
推門出去,一股妖風從樓道里傳來,吹得應柏雲猛地咳嗽了好幾聲,他摸了摸有些單薄的西裝外套,遲疑片刻回了屋。
從衣櫃翻來覆去找了個遍也沒找到厚一點的衣服,應柏雲掃了眼衣柜上的行李箱。
沉默稍瞬,從裡面拿出一件過膝的黑色棉衣出來。
棉衣款式有些過時了,但是穿在身上依舊溫暖如舊。應柏雲垂眸將下巴縮進衣領里,掐著時間點出了門。
等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在半個小時後了,應柏雲收了傘放在公司門前的置物台上,剛進門就聞到一股清新劑的味道,他遲疑的往前台多看了兩眼。
只見一向文件亂放的前台桌面被收拾的乾乾淨淨,連放在一旁快要乾死的綠蘿都換了新的。應柏雲疑惑的蹙了蹙眉,腳步一頓徑直往一旁的旋轉樓梯上走了過去。
樓梯扶手被擦得嶄新,腳下的白色瓷磚都有些反光。
應柏雲心中疑惑愈加大了些,剛推開二樓大門還沒來得及抬腳,整個人就被迎面而來的水澆了個濕透。
冰冷的水從頭髮往下滴,應柏雲冷著臉看向眼前正舉著水壺張大著嘴的實習生,她身後站著前台助理以及許久沒回來的兩個男銷售。
幾個人看著眼前的景象一時都沒有說話,面面相覷著。
「應助,不好意思。」實習生顫顫巍巍被人推著的走向前,她聲音很低:「你還好吧?」
應柏雲抿著唇看了她一眼,隨後低頭看著濕透的棉衣,蹙緊了眉,聲音異常冰冷:「什麼水?」
「啊?」實習生愣了一下。
「我問你手上是什麼水?」應柏雲冷著臉看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