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說!」
少年被逼得眼角閃現出淚花,「我…我看不下去他們欺負人。而且…而且他們也經常欺負我。」
少年眼神閃躲,不敢直視蕭輕言的雙眸,見蕭輕言不信,哆哆嗦嗦地挽上自己的衣袖,露出青紫色的淤傷。
「他們…他們打人很疼,我聽其他弟子說你…你被帶到這來了。於是我就大著膽子來看能不能阻止他們。」
蕭輕言鬆了匕首,他在看到少年手臂上的傷時,不可抑制地想到了他師尊。
他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,更不信眼前這個少年會一下放倒那麼多人。
但他現在毫無靈力,在這少年面前恐怕一點勝算都沒有。
倒不如看看這少年到底安的什麼心?
他沒來三清宗前,最擅長的便是分辨人心,眼前這少年絕不是表現出來的這樣!
「師兄…」少年追上了蕭輕言,又補了一句,「我能叫你師兄嗎?我聽他們說你是內門弟子,一定比我厲害吧!你可以教我修煉嗎?我現在遲遲築不了基。」
蕭輕言停下了步子,眸光冷淡的看著身後跟著的少年,乾脆利落的拒絕了。
少年面色一僵,加快步子拉住了蕭輕言的衣袖,誰知輕輕一拉,他將蕭輕言的袖子扯下一半。
他呆呆地望著手心的衣袖,圓圓的眸中湧上害怕,他突然跪到地上,不斷地磕頭認錯。
「對不起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!」
蕭輕言眉心不悅地皺起,「不關你的事,你起來!」
少年哆嗦著身子,抬眸小心翼翼地望著他,「師兄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」
蕭輕言有些看花了眼,他透過這雙眼紅彤的少年看到了師尊第一次因為一本書和自己發火,折斷了他手腕,罰他跪在屋外。
他知是自己做錯了,不斷地磕頭認錯,「師尊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對不起,對不起。」
然而那個人對他的道歉置之不理,任由他在大雪天裡跪一天一夜。
那少年還在惶恐的磕頭,蕭輕言眸光一暗,不再讓自己去想那人,將少年扶起來。
「不是你的錯。」他對少年輕聲說,又像是在透過少年和那時的自己說。
不是你的錯,不是。
錯的是林隨之!
少年低垂著眉眼,「我…我會些針線活,我給師兄縫好。」
「好,那多謝師弟了。」蕭輕言對少年依舊放不下警惕。
畢竟上一個一開始對他這麼好的人,後來會日日夜夜折磨他!
一想到師尊,蕭輕言只恨不得把師尊對他做過的所有事都報復回去!
蕭輕言不知不覺就跟這少年走到了住所。
少年推開門,便看到一個身著月白色錦衣的小少年坐在桌前,雙眸上覆著白色眼紗,眉心一朵紅色的荷花花鈿,鼻樑高挺,一張粉嫩的唇不自在的緊緊抿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