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報酬已經在裡面了,想到這裡,梁莫言的心情微妙的浮動了一下。
他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,所以他很好的控制著接觸畢景卿的時機,不會太頻繁,也不會太疏離。
交易只是一個藉口,他實際想要體驗的,是親手琢磨白玉的況味,雕刻刀細緻描摹,一筆一划都是獨屬於他的痕跡。
控制的過程本身,就已經足夠讓他愉悅。
今天,畢景卿會變成什麼樣子呢?
房卡碰觸門禁,發出嘀的一聲輕響,梁莫言推門進去,入目的景象,讓他腳步微頓。
「啊,梁總來了。」
長發青年背對著他站在床邊,頭也不回的揚了揚帶著白色手套的手。
「葉導。」
梁莫言仿佛早有預料,並不驚訝,從容的邁進房間,房門在背後自動合攏。
他一手解著袖扣,饒有興致的說:「很漂亮。」
纖細的少年跪坐著,整個人狼狽又凌亂,眼神空洞茫然,眸中光彩如星火般駁雜閃爍,興起又寂滅。
梁莫言凝視著他,把解下的袖扣隨手丟到床頭柜上,輕輕抬起少年的下巴。
「卿卿。」梁莫言用低沉的嗓音又重複了一遍,「你真漂亮。」
少年順著他的力道抬起眼來,溫順又無辜的注視著他,大概幾秒之後,像是忽然分辨出來了,乖順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和窘迫。
「唔!」
畢景卿怎麼都沒想到,葉傾珏居然會允許梁莫言旁觀。
為什麼?他不是很生氣嗎?他不是不想讓他見梁莫言嗎?那為什麼……為什麼又要把他眼下的狼狽分享給另一個男人?
而且這一次……這一次跟拍攝那次不一樣,哪裡都不一樣。
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折磨嗎?實在太讓人無法忍受。
他又哭了,眼淚不住的往下淌,在梁莫言掌心積成小小的一汪。
梁莫言溫柔的問:「累了嗎?想解開這個嗎?」
畢景卿沒有回應,他扭頭看向葉傾珏。
梁莫言眼神微沉,也看向葉傾珏,彬彬有禮的問:「葉導,可以解開嗎?」
葉傾珏笑著示意:「請便。」
於是畢景卿終於獲得了說話的自由,被阻塞的呼吸也順暢起來,他急促的喘息著,顧不上樑莫言,朝著葉傾珏的方向挪動——
「葉……葉哥,對不——啊!」
道歉的話沒能說出口,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尖叫出聲。
葉傾珏仍然笑著,嗓音卻很冷:「我說了,今天不想聽你說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