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仿佛看到那與自己一體雙生的弟弟混不吝的笑著,語氣散漫的對自己說:「我得不到的,你也別想得到。」
范夜霖痛苦的攥緊方向盤,手指在硬實皮革上留下深陷的痕跡。
直到車子在畢景卿家公寓樓下停下,范夜霖都沒再說過哪怕一個字。
畢景卿猶豫著解下安全帶,最後看他一眼,猶豫著問:「霖哥……你沒什麼話要跟我說了嗎?」
范夜霖的寡言讓他感到不安。
男人側過頭來看他,輕聲道:「卿卿,對不起。」
畢景卿怔了怔:「為什麼道歉?」
「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,為你受到的驚嚇和傷害……」
他在心裡補充沒說完的後半句話:……也為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。
畢景卿想了想,主動伸出手去,握住男人冰冷僵直的手指,道:「霖哥,我沒有怪你,你只是生病了。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療,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,我會陪你一起。」
「嗯,我知道。」
范夜霖艱難的勾起唇角笑笑,不著痕跡的縮回手,催促道:「很晚了,你快回家吧。」
「那你呢?」
「我回別墅那邊……最近有不少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,短時間內可能顧不上你,要辛苦你家裡那位小朋友多費心了。」
燈光昏暗,他凌厲的眉目隱藏在濃重的夜色里,看不分明,提起韓謹時,語氣溫和又疏離,像一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。
畢景卿覺得說不出的怪異,直到目送車子駛離,都緊皺著眉頭思忖。
每到這種時候,他就特別想吐槽范夜霖傲嬌又悶騷的性格,什麼事情都愛藏著掖著,非要人牽腸掛肚的惦記。
系統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,催促著:【快回家!看看韓謹那小子在不在!】
畢景卿嘆了口氣,不得不收斂心神,先把注意力集中到韓謹這邊。
上樓開門,入目的是空蕩蕩落滿灰的房間。
他離家半個多月,韓謹竟也像是從沒回來過,再想到男生形銷骨立的樣子,畢景卿頓時意識到,也許打從他不告而別離開H市,韓謹就陷入了瘋狂。
一想到原本乾淨清爽的男生瘋子一樣穿行在大街小巷,短短半月瘦的驚人,潦倒又落魄,就是為了找到自己的蹤跡,畢景卿的心就在抽痛。
為什麼沒有早點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呢?為什麼仗著韓謹對自己的喜歡義無反顧,就無視掉他的不安和掙扎呢?
他明明察覺到韓謹的偏執,卻一次又一次選擇視而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