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如果我要去找阿謹……」
梁莫言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:「你要是提這麼多條件,那還不如列個單子,咱們明著算帳?」
畢景卿不敢再提要求了,麻溜的掀開被子就要往裡躺。
梁莫言卻道:「我讓你躺下了嗎?」
「啊?」畢景卿愣住,呆呆的拽著被子看著他。
男人盯著他看了幾秒鐘,輕聲道:「這次犯錯,我不跟你計較。但是從現在開始,不管做什麼事情,都必須聽從我的指令,聽明白了嗎?」
說完,他合上手裡的書,放到床頭柜上,笑著說:「進來吧,躺到我身邊。」
畢景卿照做了。鑽進被子裡的時候,他又一次感覺到梁莫言帶來的強烈壓迫感,混雜著皮革調香水的氣息,如有實質的把他攏入其中。
梁莫言熄滅了床頭的燈,伸手摟住畢景卿的腰,低聲道:「枕在我肩上,睡吧。」
畢景卿小心翼翼的把下巴擱在男人肩頭,皮膚蹭到真絲睡袍柔軟光滑的表面,一陣冰涼。
不用肌膚相貼,讓畢景卿小小的鬆了口氣,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。
黑暗的房間裡很安靜,梁莫言的呼吸聲很輕,只有貼合著男人肩膀的耳朵,能聽到透過骨骼傳導過來的心跳聲。一下,一下,緩慢而微弱。
畢景卿本以為自己會失眠,可出乎意料的,男人極有規律的心跳像是悅耳的白噪音一般,不過幾分鐘,就把他帶入了安眠。
徹底失去意識之前,畢景卿腦海里掠過一個疑惑:為什麼……梁莫言身上總是這樣冰涼呢?仿佛沒有屬於人類的體溫一樣。
*
畢景卿臨睡之前為了緩解緊張,喝了好幾杯水,這導致他在凌晨三點多的時候醒過來,亟需解決生理需求。
他睜開眼,發現梁莫言還保持著睡前的姿勢,他卻八爪魚一樣纏在男人身上,睡姿不堪入目。
畢景卿急忙鬆開手,想悄悄溜下床去衛生間,卻忽然聽到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:「不許去。」
他嚇了一跳,差點從床上彈起來,卻被男人有力的手扣住細腰,根本動彈不得。
「梁總,我有點內急……」畢景卿小聲解釋,「睡前水喝多了……」
「我說不許去。」黑暗中,男人緩緩睜開雙眼,眼底的暗色比午夜更濃,「忍著。」
畢景卿:「???」
忍著?這怎麼忍?人幹事?!
梁莫言仿佛看穿了他的不滿,語氣淡淡:「不願意的話,我現在就送你離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