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傾珏和周冶短暫的對視兩秒,葉傾珏聳聳肩,沒跟他搶,退開一步,挨著畢景卿坐下。
周冶單膝跪下,姿態嫻熟的握住少年纖細的腳踝。
畢景卿被男人掌心滾燙的溫度一激,恍惚的神智清醒不少,一低頭就看到周冶在幫自己穿拖鞋,頓時窘迫到腳趾都蜷縮起來,忙不迭的躲開。
「阿冶,我可以自己來……」
周冶卻固執的抓著他不肯鬆開,濃眉微微蹙起,沉聲道:「卿卿……難道只有少爺才能碰你嗎?」
畢景卿愣了愣,看出男人眼底的受傷,急忙搖頭道:「當,當然不是!」
「那就是不願意讓我碰你?」
「也不是!」
周冶露出一個幾不可查的淺笑,安心了似的,又低頭繼續。
畢景卿又羞又窘,感受著其他幾個男人看過來的,意味不明的視線,聲如蚊蚋:「阿冶,求你了,這樣好奇怪,他們都……都看著呢……」
周冶幫他穿好拖鞋,又整理好褲子上的褶皺,這才站起身來,淡淡道:「看著又如何?」
他高大精壯的身材充滿壓迫感,站在畢景卿身後,仿佛兇悍霸道的魔神,在畢景卿注意不到的地方,不動聲色的釋放著威壓。
「以後他們還會看到許多。」周冶低沉的嗓音別有深意,「早點適應總是好的。」
畢景卿差點燒糊了的腦子清醒幾分,意識到男人言語間的古怪:「什麼叫還會看到許多?為什麼要早點適應?」
他看向另外幾個男人,又一次被詭異又微妙的氣氛搞得坐立難安——
韓謹板著臉,很不高興的樣子,坐著生悶氣;范夜霖神色陰鬱,迴避著他的視線,垂眸啜飲咖啡;葉傾珏似笑非笑,眯眼看向周冶的樣子戲謔又危險……至於程以川,他始終溫和而平靜的微笑著,清俊的面孔之下靜水流深。
對了……程以川說過,他被帶到這間安全屋的原因,和葉傾珏有關。
「葉哥。」畢景卿看向葉傾珏,「到底發生什麼了?我為什麼必須要留在這個安全屋裡?阿冶的話又是什麼意思?」
葉傾珏一拍腦袋,笑嘻嘻的說:「哎呀,都怪寶貝兒你太熱情了,我都忘記說正事——其實把你送來這裡,是我拜託程教授的。」
畢景卿不解:「你為什麼要拜託以川哥哥?你們兩個關係很好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