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說,那可憐的女孩死去當晚,匕首就被人從保存處偷了出來。三天後,貝利爾的祖父被發現死在莊園附近的密林里,胸口處,插著那把華貴不凡的匕首。
他也許又一次許下了願望,但這一次,神明選擇了漠視。
「……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。至於祖父到底為什麼會死去,至今都無人知曉。」貝利爾撫摸著畢景卿的臉頰,低聲道,「畢,答應我,無論如何,都不要再接近那把匕首了。那東西……是一切不幸的源頭。」
畢景卿緩緩點頭,答應下來。
但是,當他被貝利爾牽著手帶出房間時,目光卻仍然不自覺的看向匕首所在的方向。冥冥之中,似乎有什麼力量牽引著他,召喚著他,發出低啞又含糊的呼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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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寶貝兒,我們該走了。」
十分鐘後,葉傾珏回到公寓,扶起不知為何有些出神的畢景卿。
周冶有些脫力,撐著地面艱難起身,葉傾珏對他伸出手。周冶看了看他,握住他的手,借力站了起來。
葉傾珏沒提剛才發生的事情,周冶沉默的對他微微頷首。
他心裡清楚,其實剛才那種情形下,葉傾珏完全可以給他一槍,來確保畢景卿的平安,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。
少爺嘴上沒說,心裡還是信任他的。
兩人準備帶著畢景卿離開時,卻發現少年仍然站在原地,並沒有跟上來。
葉傾珏回頭去看,恰好對上畢景卿清凌凌的灰眼睛,心裡忽的一跳。
「卿卿,怎麼了?」
畢景卿注視著他們,輕聲道:「葉哥,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赫爾伯特的威脅,對嗎?」
葉傾珏一怔,下意識的說:「你在說什麼——」
「我在說什麼,你們都很清楚。」畢景卿打斷了他的話,語氣篤定,「你們,不是因為赫爾伯特,才把我扣留在安全屋的。如果赫爾伯特真的躲在暗處虎視眈眈,你們昨天根本就不會允許霖哥單獨帶我出門,今天也不會任由我和阿謹一起離開。」
周冶蹙眉,不著痕跡的看了葉傾珏一眼,欲言又止。
畢景卿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裡,越發確信自己的判斷,挑眉問道:「你們難道真的覺得,我是個無知無覺的小白兔,你們說什麼,我就會信什麼?」
短暫的僵持之後,葉傾珏長長吐出一口氣,聳了聳肩:「我從一開始就跟程以川說,他的計劃漏洞太多了。你到底是小白兔還是小野貓,沒有人比我更清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