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景卿氣急敗壞,咬牙擠出一句話:「就算你做得到,我也還有機會。如果葉哥就是正確的攻略對象——」
「如果他真的是,那我願賭服輸。」程以川眯起眼笑了笑,「但是景卿,我得提醒你,這場賭局,我的贏面很大。」
他從不需要下賭桌,卓越的觀察力和判斷力讓他能預判萬事萬物的發展。短短數分鐘的對話里,他已經意識到,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,在阻礙畢景卿完成任務。
幸運女神,並沒有站在灰眼睛的少年那邊。
他的從容篤定,讓畢景卿氣急,咬著後槽牙說:「你如果一定要這樣做,那就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吧!」
他剛才並沒有把隱藏任務的事情告訴程以川,如果隱藏任務失敗,一切又將重新再來。等到那時,事情絕不會如程以川所願發展。
畢景卿想像著程以川發現自己棋差一招的樣子,總算解氣了些。
也許程以川的計劃是出於愛意,但是他還是無法接受對方那犧牲一切都無所謂,冷淡漠然的樣子。
比起愛他,畢景卿更希望程以川能多愛自己一點。
他懶得跟程以川多說,丟下一句硬邦邦的「累了」,就起身拉開門,準備回自己房間,卻看到周冶站在門外。
面對這個沉默高大的男人,畢景卿臉上的表情柔和幾分——他唯一能確定沒有傷害過自己的,就是前次回溯時攻略的周冶,所以面對他的時候,總是會不自覺的更多幾分依賴。
「阿冶……」畢景卿嘆了口氣,「你是不是都聽到了?」
周冶沒有開口,眼底情緒翻湧。
他其實並不想偷聽,但是又擔心畢景卿,不敢離得太遠。遠超常人的耳力讓他清清楚楚的聽到屋內兩人的對話,備受震撼之餘,心裡翻江倒海般難受。
只是消化畢景卿不屬於這個世界,早晚要離開這個事實,都讓他花費了不少時間,而現在,他還得知畢景卿已經失敗過五次,被他們這些人殺死過五次……
周冶握住畢景卿的手,嗓音破天荒的有些顫抖:「卿卿……你實話告訴我,都有誰傷害過你?」
畢景卿感覺到他掌心的潮熱,隱約猜到他的言外之意,心情複雜的勸道:「阿冶,你別多想,沒有人傷害我。」
「可我聽到你說——」
「前次回溯的你們,並不是現在的你們。我分得清,不會混為一談。」畢景卿溫柔的笑了,發自內心的說,「這一次,你們對我很好,這樣就夠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