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無法確定韓謹能拖住程以川多久,也不確定那個過分聰明的男人會不會察覺到不對勁,而最重要的,是這座安全屋時刻都被部隊的人監視著。
儘管他從來到這裡的第一天,就已經基本摸清楚了伍小平等人的巡邏動線,也能夠輕鬆躲過所有暗中觀察的眼睛,但問題的關鍵在於,該如何在極其有限的時間裡,精準找到程以川藏藥的地方。
程以川的安全是那些人最看重的,他體質柔弱,身手很差,如果想要偷偷服藥,就必須選擇伍小平等人的視覺盲區。
這棟房子裡,到底哪裡是盲區?
周冶閉目依靠在牆邊,精壯的身軀無聲無息的隱匿在陰影中,存在感低得可怕。這一刻,整棟安全屋的結構在他大腦里展開,結合著崗哨的視野範圍不斷調整,縮小範圍……終於,他抓住了那幾乎是唯一的,在時間和空間上的雙重盲點!
男人猛地睜開雙眼,漆黑的眼眸掠過一道冷光,黑色風衣掠過一角,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。
……
大概半小時後,范夜霖的房間裡,一個藥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桌子上。
被驚動的只有空氣,年輕影帝察覺到什麼,轉身回到桌邊,並不驚訝的拿起那個小瓶子端詳。
昨晚從畢景卿那裡了解到全部之後,周冶對待他們的態度就有了明顯的變化,毫不掩飾厭惡和敵意。范夜霖明白這一切是因為什麼,並不覺得奇怪。
他從來都不需要和這些情敵們建立什麼友情,但是為了畢景卿,他願意偶爾和這些傢伙之間保持短暫的合作關係。
范夜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新手機,把藥瓶拍下來,發給白湖。
——事情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順利,這可真是奇蹟。
……
當天下午,畢景卿從葉傾珏那裡,得來了一份資料。
「總的來說,這種藥像是韓謹當初服用過,用來控制情緒的精神類藥物的加強版。」葉傾珏神色凝重,「白湖醫生也很難解釋,為什麼程以川能在服用這種藥物的情況下,還能保持與常人無異的狀態。按理來說,像韓謹那樣表現出嚴重的副作用,才是正常的。」
「他應該就是用這種藥物,來控制自己的好感度不上升的,真是個瘋子。」葉傾珏無奈感慨,「雖然我不喜歡那傢伙,但不得不承認,他這人可真夠狠的。看著不溫不火斯斯文文,實際上連命都能豁得出去。」
「命?」畢景卿的心提了起來,「白醫生說,這種藥會有生命威脅嗎?」
「風險不小,是正規渠道搞不到的禁藥。」葉傾珏沉聲道,「卿卿,你想好要怎麼做了嗎?」
「嗯。」畢景卿翻看著厚厚一摞資料,輕柔的嗓音罕見的低沉,「我要阻止他,不能再這麼看著他胡鬧下去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