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鶴昭想過各種相遇的方式,但是唯獨沒有料到再一次見面這樣。
放在門把手上的手一時之間停住,門只開了一半,他人還在門外,將開不開。
一瞬間蕭清竹就看到了鄭鶴昭,菜剛上齊,幾人也剛吃,蕭清竹夾菜的手頓住。
只不過一瞬,門迅速關上,而後又打開,蕭清竹只是愣了一下,又恢復原狀,裝作不認識,繼續吃著東西。
時櫟安正在和蕭清竹介紹他家的招牌菜,因為直覺告訴他這道菜一定與兩人間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,他也沒避諱表示自已認識鄭鶴昭,聊天的時候將他們相識的過程一言帶過,總而言之就是認識但是是朋友的朋友。
蕭清竹也沒多問,只在聽到老闆名字的時候沉默了一會繼續吃東西,齊良和安知音倒是好奇多問了幾句鄭鶴昭。
現下鄭鶴昭本人就在現場,幾人的話被打斷。
鄭鶴昭視線只落在蕭清竹身上,眼底的情緒翻湧,想要說些什麼,嘴皮子張了幾次還是沒有將話說出來,就這樣呆呆站著。
齊良也是人精一個,怎麼可能感覺不到氣氛突然變了,但是他們也是受邀吃飯,一是請客的蕭清竹還什麼話都沒說他不好越俎代庖,二是聽剛剛的話,這人和時櫟安認識,也是衝著時櫟安來的,理應他開口。
齊良忙放下筷子桌下的腳不經意踢了踢時櫟安。
時櫟安這才開口,他以為以鄭鶴昭的性子現在應該直接認上去了,畢竟鄭鶴昭那個戀愛腦做派已經深入時櫟安的心裡了,料想的事情沒有發生,兩人裝作不認識,那時櫟安也不可能拆穿,“鶴昭哥,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剛聽前台說看到你了,以為你和阿洲來吃飯,想著過來看看,沒想到是別的朋友,打擾你們了,抱歉。”最後一句“抱歉”雖說是朝著時櫟安說的,但鄭鶴昭看著的一直是蕭清竹。
蕭清竹也適當說話,“原來是櫟安的朋友,不介意的話一起吃個飯。”
鄭鶴昭怎麼會介意,本來還懸著的心放下了些。
不論怎樣至少蕭清竹沒有當場甩下他就走了,當初的不告而別一直是鄭鶴昭心中的痛,他害怕蕭清竹認為他假意偶遇,重逢的第一面落下不好的印象,想要追就更難了。
蕭清竹開了口,齊良也就活絡起來了,端著茶站起來隔空敬了一杯,“您就是晴鶴樓的老闆吧,櫟安經常提及你,幸會。”
鄭鶴昭點了點頭已做回應,明明內心無比雀躍,可還是藏著激動的情緒,面上雲淡風輕。
他默默坐到安知音的旁邊,幾人坐下的時候是隨意而坐的,蕭清竹的右側是空的,可是鄭鶴昭不敢直接坐過去,他害怕被蕭清竹討厭。
氣氛沒有了剛剛那般尷尬,在齊良的帶著幾句話下,幾人漸漸聊了起來,鄭鶴昭也慢慢放鬆下來。
時櫟安看著兩個人禮貌疏離內心都抓狂了。
這兩個為什麼那麼能裝,明明互相喜歡,怎麼感覺現在像陌生人一樣,飯桌上聊好一會了,一個低著頭吃飯,時不時回應齊良幾句,一個說幾句話就偷偷往蕭清竹那瞟。
真是服了!
時櫟安看了幾次都沒對上鄭鶴昭的視線,好不容易對上了,鄭鶴昭就一會就側開去看蕭清竹。
累了,毀滅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