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逃出時的九死一生,景澤陽並不覺得那叫輕易。
他想起了什麼,皺起眉頭問:「你在那個房間裡做了什麼?就是那個天花板下降的圓形房間。」
那時石頭天花板快要擋住出口,寧迦渡卻不怕死地回到房間裡,出來時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雀躍神情。
還有那一閃而過的綠光。
寧迦渡猶豫了片刻,才說:「那個房間的牆上,有遊戲最原始的代碼。可能是早期設計時遺漏的。它展現了這個遊戲的創作者最初的意圖。仔細分析的話可以更好地解構遊戲的底層設計。如果能收集足夠多的這種代碼,我就可以……」
他頓了頓,直直看向景澤陽,眼睛裡的光芒明亮若寶石。
「我可以破解這個遊戲!」
景澤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。
這短短几句話透露了太多信息。
「你是說,這可惡的遊戲是人為創造的?並且你可以破解?」
簡直是天方夜譚。
無數世界最頂尖最權威的科學家夜以繼日地研究,甚至都無法弄清萬維之門的來源,而寧迦渡,怎麼說都是學術界的新人,竟然敢說自己能破解遊戲?
這個牛皮吹得也太大了。
也許是一瞬間的質疑太過明顯,寧迦渡眼裡的光暗了下去。
他再問:「是誰創造的?他的意圖是什麼?」
「不知道。」寧迦渡的聲音里明顯帶著牴觸。
「你要怎麼破解?」
「沒想好。」
「接下去,你打算進更多副本收集原始代碼?」
寧迦渡突然忍無可忍似的站了起來。「接下去我做什麼都和你沒有關係。按照約定,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。你可以走了,景澤陽。」
眼看再問不出什麼,景澤陽暗自懊惱。
懷疑只是一開始,他竟然神奇地相信了寧迦渡,不說百分之百吧,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。
當那雙眼睛失望地黯淡下去的時候。
他怎麼忘了,寧迦渡不是會吹牛皮的人。
他是個劃時代的奇蹟,正如他的作品能進入國家級的收藏館。
然而現在對方好不容易打開一條縫的心門又閉上了。
他無奈地站起身,抬起胳膊,看看自己又看看寧迦渡,臉上帶著戲謔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