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寧迦渡!」
在這樣的地方他無法施展,一想到可能找不到那個人,賴以驕傲的沉穩也快要消失殆盡。
忽然,左側捕捉到一點呼吸,有人在那!
景澤陽想都沒想,長臂伸過去,正好將快要跌倒的某人攬在懷裡。
熟悉的香味在黑暗中反而格外清晰。狂跳的心臟瞬間就歸位了。
寧迦渡在他懷裡輕喘著,似乎是因為帶本子逃跑耗盡了體力,連小鳥的形態都無法維持。
景澤陽曾經見過他極度虛弱的模樣,細白的皮膚滲出薄汗,流下時勾勒出肉.體的弧度,躲在長睫後的眼睛濕漉漉的,格外脆弱。
當時勾起他保護欲的畫面,在此時此刻,他看不見的情況下,越發生動,鮮活,要命地勾人。
景澤陽咬牙控制過於活躍的想像,放鬆手臂和抱著的人之間留出一點空隙。他還記得寧迦渡一回「家」就使喚小黑拿藥的事,問:「有帶藥嗎?」
寧迦渡沉默了幾秒,點了點頭。「在我衣服左邊口袋裡。」
景澤陽依言探手去找,口袋裡卻是空空如也。
他察覺到什麼,立刻直起身,及時捉住一隻伸向本子的手。
「行啊,小寧同學,竟然會偷襲了。」
景澤陽快氣笑了。
「論速度和反應,你是沒有勝算的,別打小主意了。」寧迦渡的速度,景澤陽閉著眼都能躲過,拿本子的手甚至都不用背到身後。
「還給我。」寧迦渡抽回手,語速有些快。「這不是你的東西。」
景澤陽不緊不慢:「也不是你的啊,是你男朋友的不是嗎。交友需謹慎,我替你把把關。」
「不需要!」
「怎麼,我的眼光,你不相信?」寧迦渡越是不給,他越是想要。這本子又薄又皺,一看就不是日記本,普通的筆記本有什麼不能看?
寧迦渡默了片刻,聲音發冷。
「幫gay把關,你行嗎?」
不輕不重的一句,堵得景澤陽胸口發悶。
別說寧迦渡了,他自己都從沒懷疑過,自己的性取向比直字還直。
他只能苦笑。「以前的我,是挺憨直的。」
「算了,不說這個了,我們先回去。」他去拉寧迦渡的手。
對方卻不肯動。
「景澤陽,其實你高中的時候就知道我是gay,對嗎?」
「……」
這時候沉默就相當於默認。景澤陽確實也無法辯駁。
「因為這一點,所以我們做不成朋友。」
「不,不是這樣。」這次他立刻否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