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趕忙雙膝跪下,對著來聲方向,態度虔誠又恭順,「是凱澤來遲,請爺爺責罰。」
然而,無人應答。
書房裡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寂靜。
半晌,在蘇凱澤緊張又畏懼得心臟狂跳之時,那道聲音終於響起,「起來吧。」
蘇凱澤慢慢站起,終於敢抬頭看向那人,書案後坐著一位滿鬢銀絲的老人,但臉色卻紅潤,舒眉朗目,精神矍鑠。
蘇老國公對上他的視線,語氣微緩,「這段時間辛苦了。」
「不辛苦,都是爺爺教導有方。」蘇凱澤低垂眉眼,收攏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囂張狂妄。
「前段時間看你專心準備,便沒有向你說,你那老鄉與太子的事,你可知道了?」老國公伸手敲打著書案硬實的面
,「現在那人入了太子的眼,那你就別惦記著害人家了,先等太子棄了再說。」
「徐聞和太子?凱澤並不知曉,請爺爺解惑。」蘇凱澤吃了一驚,就忽然想到了剛才在貢院門口聽到徐聞所說的那一番模稜兩可的話,開始有點不祥的預感。
「也沒什麼重要的事,不過就是不知怎麼的,僥倖入了那瘋子的眼,看似是幕僚,實則也不知道背地裡兩人有著怎樣混亂的關係。」老國公的眼底划過一絲輕蔑,還有濃濃的厭惡。
太子那個瘋子,如果真的行事荒唐,生活淫亂,與其他那些不頂事的皇子一樣的話,那他成龍大計,便可以更順利地進行了。
「凱澤知道了,爺爺放心。」
蘇凱澤想了想,更加不敢將徐聞那句似是而非的話,給說出來,如果是假的,那不就是向蘇國公暴露了膽小如鼠的性格?
他就不信,徐聞那臭小子,能夠掀起多大的風浪,就算攀上了大人物,也沒這麼大的本事。
「嗯,最近你若有閒暇,你去幫你伯母負責我一月後的生辰宴。」蘇國公很明顯對蘇凱澤還算滿意,手段狠,有野心,對他卻敬重,比那些被他自小養在身邊卻寵壞了的小輩好的太多了。
「好!爺爺您放心,凱澤定不負所托!」蘇凱澤大喜,忙不迭地應道。
蘇國公本就是朝堂之中的重臣,則足以說明等到生辰宴那日,會有多少名流權貴都要前往國公府給蘇國公慶賀,這生辰宴一般都是被主家的主母負責操辦,如今蘇凱澤擁有了協助的資格,自然就多了認識其他權勢的機會。
這將是他平步青雲的第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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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非要去見你那些朋友?」
蕭寒瑜倚在軟榻上,眯著眼,不爽地盯著換衣裳的某人,有些燥,「孤好不容易空出一天來陪你,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,你還將孤拋棄,去見你那些狐朋狗友。」
徐聞將腰帶一把扣好,「這段時間我倆天天見,你也不膩呢啊,反正我得出去逛逛。」
「什麼,你對孤膩了?徐嘉賜,你膽兒挺肥的啊。」蕭寒瑜隨手抄起軟榻上的書往徐聞那邊砸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