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聞則是想從厲輕那裡了解殿下更具體的病情,端著托盤便準備順水推舟地出去,但他往外走了兩步,忽而想到什麼,扭頭看回去,「殿下,你生了病,要靜養,那蕭國前線迎戰一事,誰來統領?」
蕭寒瑜哼了一聲,臉色沉沉,「怎麼?你要為趙國打探消息嗎?」
徐聞當即表示冤枉,蘊深的眸底無辜又含了點小心酸,「殿下,臣知道你目前不信臣的忠誠,但請殿下不要常常說這些話,被懷疑多了,臣心情會有些難受。」
「哦……」蕭寒瑜話里雖帶刺,但演戲成分居多,沒想到自己這般話,入了哥哥的耳里,原來會讓哥哥如此不好受啊。
蕭寒瑜心間瀰漫上一股愧疚,然而他卻不能像往常一樣撒潑打滾似的躲進人懷裡撒嬌求原諒,考慮到兩人現在的實際關係狀態,他只能幹巴巴地又道,「孤知道了。」
他下回就不這般說話了。
明明剛打定主意假裝失憶,此刻他卻覺得自己像是在自找麻煩,反倒阻礙了兩人的進一步更親密更自由的舉動。
畢竟,他對哥哥的渴望,也理所當然地包括了欲望啊……
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,至少,他得等個兩天吧,這樣才能尋個理由說自己的因為喝了藥記憶慢慢恢復了。
「若是殿下帶病做事的話,如果不介意,臣可以在旁協助,磨墨代筆念奏言,為殿下分憂。」
第153章 念
男人說話時,眸底仍舊一派深邃,亦寫滿著認真之色。
「好。」蕭寒瑜唇角微揚,稍微克制了下自己內心的愉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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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徐公子,今日殿下的藥送遲些。」厲輕在將官員們需稟告給殿下的消息送過來的同時,也對碰巧在門口遇見的徐聞解釋了一句。
「嗯,給我吧,我拿進去讓殿下過目。」
徐聞朝厲輕頷首致意。
他走出房門,的確是想要看一看往日及時送的藥怎麼今日遲遲未見蹤跡,既然得了厲輕的準話,便也不放在心上,而是拿著那些消息摺子轉身回了屋子。
「各國聯盟軍駐紮在臨城五里開外,派暗探前往,獲悉敵軍糧食充足、精兵十萬,然生疑之處,在於對方按兵不動,恐生陰謀,請殿下下令,主動出擊,直搗黃龍。」
徐聞念完,執起狼毫,蘸了蘸旁邊的墨,卻遲遲未聽見另一人的回話意見,側頭一瞧,他眸中泄出了些許的無奈。
清瘦的男人著了一件墨色長衫,外披著薄薄的一層絨毯,悠閒地躺在軟榻上,側躺面對著徐聞的方向,然而那陰沉的雙眸早已閉上,胸膛微微一起一伏。
整個人陰鷙的氣息便消減了大半,被恐怖氣勢壓抑的君子容貌也原原本本地呈現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