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都站著幹什麼,坐啊。」
那黑衣公子陰陽怪氣道:「定北王大駕歸京,瞧這個形容應該還未朝見陛下,這一口茶還是留著與陛下喝吧,臣等受不起。」
「頌祥!少說兩句。」靛青色的拽了拽他,隨即笑道,「方才店內視線太暗,看不清楚,這才和長念打起來的,並非我等有意冒犯。」
黑衣的瞪回去:「子澈,你同他解釋什麼?不管今天封長念是以玄門弟子身份還是以禮部侍郎身份,也不管他到底因為什麼,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襲擊朝廷命官,還有沒有王法了?!」
七嘴八舌之間,顧長思眼睛一轉,盯住了最外面的霍塵。
「介紹一下。」他淡定開口,「這位穿黑衣服的,是兵部尚書,周祺周大人,字頌祥;這位穿靛青色衣服的,是中軍都督府僉事,裴青裴大人,字子澈。這位……」
那白衣公子主動開了口:「在下封珩,字長念,玄門長字門四弟子,現任禮部侍郎,是定北王的四師弟。」
他身著長袍,在右肩上綁著護肩的輕甲,是個習武之人慣用的裝扮,沒想到居然是個文臣。
「也是我的四師弟。」苑長記懶懶開了口,「行了周祺,你不喜歡長思、看不慣我們玄門都多少年了,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,我千里迢迢回來,可不是站在這裡聽你冷嘲熱諷的。」
周祺斜睨他:「那你自己問問你四師弟為什麼見我就大打出手?這不是私怨?」
「當然不是。」封長念倒也沒多餘的廢話,當即從懷裡掏出一包香囊,先遞給顧長思,「王爺還記得麼?」
顧長思擺擺手示意記得,封長念又繞了一圈,最後停在霍塵面前。
「公平起見,還請這位……這位公子,聞一聞上面的味道,再請他聞一聞周大人與裴大人髮帶上的味道。」
霍塵對上封長念沉靜的眼睛,倏而一笑:「這麼相信我的嗅覺,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
他接過來聞了聞,是一股很奇異的味道,說不上是什麼調出來的,饒是在十春樓這樣的脂粉堆里,這縷香氣也能很明顯地從中區分出來,不同於任何一種香料。
霍塵交還了香囊,先在周祺面前繞了一圈,轉身又走了,相比之下還是裴青脾氣好些,於是站定在他身後。
「冒犯裴大人了。」他拎起垂在裴青身後的髮帶,細細辨認了一下,裴青的髮帶也染了些脂粉味兒,但那與香囊一模一樣的味道還是很容易從中嗅出來。
他又聞了一下周祺的,一模一樣。
於是他點點頭:「和香囊一樣。」
周祺不耐:「那又如何?那香囊是怎麼回事兒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