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齒相依,就好像在這世上找到了另一個與自己牽絆的靈魂。
顧長思閉著眼,用唇一下一下地觸碰霍塵,像是在確定他的安穩和存在,那些試探的動作像是狸貓在用長長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撓刮掌心,笨拙又親昵,謹慎又溫存。
霍塵被啄得忍無可忍,放在身側的手本緊握成拳,終於在顧長思嘗試著用舌尖去碰一碰他的時候,猝然掙開了顧長思捏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。
他雙手沿著顧長思的膝蓋一路往上深深淺淺地撫過,一把掐住了顧長思的腰身,力氣大得出奇,把顧長思整個人都往上一推,一口叼住了那不安分的唇。
霍塵反客為主,掐著顧長思不讓他逃,唇齒間更是窮追不捨,挑開他的唇縫,去探尋那之前彈打過桂花糕的舌尖,霍塵吻得凶,吻得狠,像是要把顧長思拆吃入腹,一面肆無忌憚地攻城略地,一面緊緊攬住了他的後腦不讓他躲掉。
他像是徹底掙脫了枷鎖的獸,心中所想目中所見唯有眼前這一個人,他一見鍾情又心心念念了許久的小王爺,那個一向冷心冷情、以剛硬手腕讓狼族聞風喪膽的定北王,卻在他的吻中潰不成軍,眼尾都染了一層漂亮勾人的緋色。
霍塵輕輕放開他:「小王爺,不會換氣啊,我教你呀?」
顧長思氣喘吁吁地盯著他那紅潤的唇:「……你話怎麼這麼多?」
霍塵再度把他扣過來,重重地吻上去。
唇齒輾轉間,他在喘息的空隙輕聲提醒:「吸氣,呼氣,抱著我。」
顧長思就聽話地把手梳進他的髮絲中,墨色長髮在他五指間勾連,像是他們愛欲滿身,又好像是那一夜霍塵為他解開扣子時在指間纏綿的紅線。
「想不到啊,」霍塵把額頭抵在他的額上,低聲笑了,「小王爺還有如此聽話的一天。」
顧長思閉著眼平復著呼吸,嘴唇還有殘餘的水色,看上去誘人至極,可說出來的話卻南轅北轍:「得寸進尺。」
「這就進尺了?這才哪兒到哪兒。」霍塵揉捏他的腰,用氣音道,「以後還有更多的,小王爺不會的,我都教給你,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一件、一件、一件,全都做完。」
顧長思被他撩撥出一身火,強硬地攥了攥拳,才勉強把自己從那漩渦中抽出幾分清醒:「先看顧看顧你的傷吧。」
「好了好了,都好了。一吻抵靈藥萬千呢。」霍塵用拇指把人撥回來,暗示十足地摸了摸,「怎麼辦?我還是嫌藥苦。」
顧長思直接翻出來了一把,全給他塞了進去。
「夠甜了嗎?」
「怎麼親都親過了還這樣容易害羞啊。」霍塵咬著蜜餞里甜滋滋的汁水,笑得眼睛都彎了,「夠了夠了,特別甜,再甜我舌頭都要被甜掉了,小王爺悠著點兒啊,不能用完了就扔啊。」
這都什麼虎狼之詞!!!
顧長思耳根都燒燙了,將身上的大氅解下來往他頭上一甩,玉檀香落了他滿頭:「拿著,牢里陰冷,你又是個練武出來的,關節脆弱,仔細護著點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