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氏族會上。
大長老郝苟試圖給他們老祖降火,道:「老祖,其實秦家說得不無道理,並非完全是藉口。」
「我族所有煉丹師都可證明秦家給三長老所用確是好藥,既是頂級療傷聖藥,秦家又是丹藥世家,丹方不肯外傳實乃正常。」
「或許真是三長老受傷太重,命數如此……還是莫要因為此事,鬧得張家上下人心惶惶,動盪不安吶!」
是了,大長老這句話確實是說到眾人心坎中了。因為三長老之死,族中檢查了多少人,又死了多少煉丹師。
張家雖不是以丹藥為主要營生,但藥坊生意依然是不可忽視的大買賣啊,如此將煉丹師殺掉,會叫外界如何想他們,屆時,又有何人敢為張家效力呢。
就連一貫不喜歡張家這個招婿的二長老也附和道:「是啊老祖,退一萬步來講,不過是一個客卿長老講的話,加上他來歷神秘,脾氣古怪,一直不肯完全歸順張家。如此可疑之人,說不定就是哪一族派來的奸細,講話如何能信吶!」
張家眾人你一言,我一語,而老祖張嘯一直坐在上首,閉著眼睛,一言不發。
似乎感覺到什麼,議事廳中的人也逐漸安靜下來,都看向上首的老祖。
張嘯緩緩睜開眼睛,平靜的目光,竟看起來有股殺意。
他先是輕描淡寫地說:「將那唐客卿監禁起來,待我處理好這頭的事,再行處置他。」
對此決定,沒有任何人有異議。說實話,此人到如今也沒露出什麼明顯的馬腳,懷疑警惕他,乃是一個世家基本的素質,張家人更多是惱恨他不肯完全歸順,不服管教。不然,憑此人的才華,在張家的地位必不止於此。
張嘯復又站起來,平靜扔下一顆大雷:「我欲聯合韓家,清繳秦氏。理由乃是秦氏殘害我族長老。」
什麼?
所有的長老皆刷刷抬起了頭。
雖說秦張兩家不睦,但一直面子上過得去,就算此次鬧得僵了些,他們也沒想到老祖竟真的決定開戰。這可不是說著玩的,如果是為了三長老——說真的,三長老的死因至今不明,雖說秦家嫌疑最大,可到底也沒確定不是?
郝苟遲疑道:「老祖,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此事就是秦家所為啊,在仙品署那邊,怕是說不過去。」
張嘯神色冷淡,不為所動:「不過是個由頭罷了。仙品署禁止世家無故開戰,但如今我們有說服力足夠的理由,一切可查,就算仙品署事後問責,也不過略受些懲罰,亦在張家承受範圍之內。」
是了,張嘯雖然衝動了些,卻也不是傻的。仙品署禁止世家無故鬥爭,但是你要是「有故」,那後續怎麼處理就要根據具體情況來看了。
事後怎麼樣那就等事後再說,就算被問責,後果張家也不是不能承受——張嘯現在就是這個想法。